第506章(1 / 2)

官员们各自离开午门回家时,一名?仁檀?太子口谕,将苏晏召进了宫。

苏晏刚踏进殿内,便听见太子在责骂管事的宫人与守备侍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你们莫说找不着,连她如何出的宫、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

管事宫人与侍卫首领被他骂得灰溜溜,低头认错,说这就再去找,一定要将人挖出来。

苏晏出声道:“小爷,消消气。累了一整天,饭也没吃好,不如让厨子煮些夜宵?”

朱贺霖一见他,气消了大半,挥手把这些人打发走后,拉着苏晏盘腿坐在了罗汉榻上。

成胜与富宝不在,左右服侍的?仁滩还挥醒哿?见儿,未得太子之命,没有立刻退出殿去。朱贺霖转头瞪他们:“一个个杵在这里当木头?没听见苏侍郎说的,去叫厨子煮夜宵!花样做多点,别又尽整些豆腐青菜,祭陵结束了。”

?仁堂青猷槎?退,终于机灵起来,把殿门也一并关上了。

苏晏笑着拍了拍朱贺霖的手背:“好啦,一股子邪火要发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行了。”

朱贺霖悻悻然:“小爷和你今日险些把命交代在钟山,偏对谁都不能说,查也只能暗中查,真要憋屈死!”

苏晏倒是很淡定:“有什么好憋屈的,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有句话怎么说的……看谁笑到最后。”

朱贺霖还抿着个嘴角。苏晏眯起眼,目光不善地看他:“要说憋屈,我才憋屈好伐?刚回京,莫名其妙地背了个处罚,把我撵来南京。听说,是因为给某位专画翰林风月的大手当了回人体模特?”

“人体模特”没听懂,但“翰林风月”这四个字秒懂,朱贺霖脸上顿时涌起窘色,连耳根也泛红了。

他尴尬地打起了磕巴:“小爷没、没想……谁知道会突然被父皇抓包……小爷就是……”他用力握住苏晏的手,委屈道,“你去陕西半年,回到京城没两个月,又一去半年,小爷就是太想你了。”

苏晏板着脸:“那就可以乱画我的黄图?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东西万一流到太后手上,或是被有心人传出宫,在朝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办?

“我苏清河脸皮厚,能当官就继续当,当不了就卷包袱回家,继续做我的官二代。而你呢?太子的名誉还要不要?前面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就算付诸东流也一点不心疼?

“你是不是以为,卫家倒了大半个台,卫氏被打入冷宫,危机就解除了,你身为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

连着几个尖锐追问,把朱贺霖逼得鼻尖冒汗,脸色难堪至极。

他紧紧捏着苏晏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清河,别说了!”

手被捏得生疼,苏晏没有挣脱,目露失望地叹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太、子、殿、下。”

这道眼神并不凌厉,甚至显得有些忧愁,对朱贺霖而言却仿佛利箭穿心,最后的称呼更是让他差点掉下泪来。

他腹中烧着一团烈火,胸口梗着一口浊气,想大发雷霆――从小到大,这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法宝。

但他知道,现时不同往日,他该控制自己的脾气,该承担起属于“太子殿下”的责任――他该长大了。

朱贺霖垂下脑袋,闷声道:“……是小爷错了。”

苏晏对春宫画之事是有些生气,但他与朱贺霖感情深厚,又熟知对方性情,本来并不想算这笔账。但既然说到了,不借机敲打敲打,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反面教材?

于是哪怕对面再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他也不能立刻心软地去揉毛。

“做任何一件事,都要预先设想后果,能承担才去做。承担不了……又实在想做,那也该先谋后路,以免翻船时连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