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2 / 2)

太子感到异样,唤了声:“父皇?”

皇帝回神,淡淡道:“行了,朕好着呢,你回东宫罢。”

太子憋屈得很,但没有发作,问道:“父皇不问问儿臣,赈粮调包案查得如何了?”

皇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往殿内走去。

太子跟在皇帝身后,无意间瞥见他颈侧半枚带血痂的牙印,在衣领间若隐若现,脸色乍变――

谁敢咬伤天子,还咬在这般亲密的部位?

后宫?那些小意顺承的妃子没这个胆。唯一一个敢恃宠生娇的卫氏,如今也封门闭宫被关了起来。

宫外?

太子想起了一个人,脸色顿时青白交加,难看极了。

他心里一忽儿自我安慰:不会的,父皇爱端架子,又克己自律,就算对清河有那意思,也不会轻易跨过君臣这条线。一忽儿又想:端了那么久,万一端不住了呢?这世上除了清河这个无视尊卑的,谁敢咬天子!

如此思来想去,心底越发焦躁,简直五内俱焚,强行忍着不露在面上。

皇帝往桌案后一坐,端起新沏的普洱,眼皮抬也不抬:“坐下说。”

太子极力平复情绪,咽下喉头的梗塞感,清了清嗓子,开始回禀他所查实的情况。把白纸坊救灾的赈粮从下拨的哪一层开始短斤少两;哪些经手官员参与盗粮冒销;赈粮到了义善局后所剩无几,那名投井的义善局如何受人胁迫,将霉变陈米充作赈粮,导致灾民中毒……诸般内情逐一讲述明白。

最后太子总结道:“此案一方面是因为户部的部分官吏,不顾国法与民生,不顾父皇的再三提命,冒赈侵贪;另一方面,儿臣认为另有势力利用了官员的贪污行为,设局胁迫,目的并非毒害灾民,而是要借儿臣之手,引出井中那根石柱。”

景隆帝问:“你认为这‘另有势力’,是什么势力?”

太子坦然答:“儿臣有证据,怀疑是真空教的阴谋。”

皇帝没问他要证据,反问:“你可知真空教在京城已被连根拔起,现任教主落网后逃亡?”

太子坚持:“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身份败露之前的设计布局。”

皇帝继续逼问:“为的是什么?就为了让你挖出一根石柱,柱子上几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