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大人怎么还在这里?快走!”
苏晏抓着他问:“小爷怎样了?”
头领答:“卑职进去时,东宫侍卫已和那些黑衣刺客打在一团。小爷也拿着剑厮杀,只是瞧着有些不对劲,不分敌我见人就砍,砍伤了好几个侍卫,疯了似的。”
苏晏大惊道:“这是中了血瞳刺客的魇魅之术,意识陷入迷魂境。小爷有危险,不仅要防着他伤人,还要防他自伤,你能不能想办法……打晕他,对打晕,再绑起来。”
“卑职试试。”
头领正要转身进屋,一道剑光破门而出,将整排四扇的??扇门都击个粉碎,木屑四溅。
苏晏举袖遮挡,脚下后退了几步,不慎在台阶边沿踩空,惊呼一声失衡向后跌倒。
簇拥着的侍卫当即拽住了他,没让他滚下台阶去。
碎裂的??扇门前,朱贺霖手持一把染血长剑,满面狂暴之色像被这声惊呼撼动,眼神茫然地望向苏晏的方向。
苏晏抓着侍卫的胳膊站稳,喘口气,叫道:“小爷!”
朱贺霖张了张嘴,似乎想回应,但又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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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嗳。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非要抗旨,触怒皇爷呢?”
朱贺霖微微抬起下垂的脑袋,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双?仁趟?穿的?o皮靴与衣袍下摆的云蟒纹映入眼帘。
“大伴……”他翕动干裂的嘴唇,双手扯动刑架两侧的铁链,发出一阵哗然脆响,“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蓝喜一甩拂尘:“你甘不甘心又能如何?君臣父子,君在父前,臣在子前。小爷,你听奴婢一句劝,向皇爷低个头认个罪,再好好地献上一份贺礼――大喜的日子,皇爷再怎么也会看在苏妃的面子上,赦免你冒犯冲撞之罪……”
朱贺霖猛地抬头,怒目而视:“他不是什么苏妃!他是苏晏苏清河!堂堂文林士子、朝廷命官,如何能以男作女,充入后宫,与那些搔首弄姿的妃嫔们一同争宠度日?荒唐!天大的荒唐!父皇这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想奔着夏桀商纣的路子去,也当个青史留名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