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
他们俩勾肩搭背地站在一台插秧机前,裤子和靴子上溅满了泥,笑得格外欢畅。
光看姿势和两人的容貌,不像一对情侣,倒像是两国邦交中,宣传劳动人民友谊的海报。
也不知道是受自己影响,还只是为了给自己捧场,闻书玉记得裴将臣那天在农场里玩得很愉快虽然他的快乐是建立在鸡的痛苦之上的。
在把鸡赶进新鸡舍的过程中,裴将臣踩烂了数枚鸡蛋,逼得七八只鸡撞晕在大棚玻璃上,最后还一脚踩滑跌倒,将一只躲避不及的鸡压得半死……
类似这样欢乐的一幕幕,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还有很多,很多。
闻书玉此刻的感受很微妙。
并不怎么忧伤,大概因为对结局早有预见。但确实有些失落。
他就像一个正在游乐园里玩得上头的小孩,突然被通知游乐园要提前关门了。
可他还有很多很多项目没有玩呢。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掠过,像傍晚飞过天际的群鸟,随着渐渐西沉的晚霞消失在了天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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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见到闻书玉,裴将臣便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果真在窗边的沙发里发现了裹着毯子熟睡着的那个人。
职业的警惕性让闻书玉永远无法体会被恋人吻醒的感觉,他在裴将臣开门的一瞬就醒过来了。但他还是维持着睡姿,直到男人的吻落在脸颊上。
“醒了?”裴将臣眸光如水,拇指轻柔地摩挲着闻书玉睡得红扑扑的脸颊,“白天睡那么多,晚上怎么办?”
闻书玉伸了一个懒腰,嗓音软糯含糊:“那就不睡觉呗!”
“不睡觉那做什么?”裴将臣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