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着自己答应秦慎的话,下了学回了家就泡了一壶药茶送去了阔山堂。
天冬小声跟苏叶嘀咕。
“姑娘真的不怕公子了......”
不过秦恬到了阔山堂,看着受了伤的兄长的脸色时,忍不住就想到了沈潇。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沈潇身边有什么人伺候她,会不会她似兄长这样受了伤,但却没有人照顾?
她略一走神,秦慎就看了出来。
“书院有什么事吗?”
这一问,就见小姑娘眉头越发紧皱起来,细长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团,像是遇到了什么严肃又复杂的难题一般。
秦慎不觉得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有这么严肃又复杂的难题,暗暗有些好笑。
“说说。”他道。
秦恬犹豫,“其实是我书院里一个朋友,”她想她们还不算朋友,只能改口,“一个女同窗的事情。”
她不知道这种事要不要问兄长,但看到兄长的目光落过来,完全没有不耐之意,那一瞬仿佛李家大哥面对他弟妹时候的样子。
秦恬心下一定,直接说了出来。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我跟她打招呼也会点头的,但今日完全不想理会旁人,但她脸色真的太难看了。”
秦慎听完,问了一句。
“你说的是,沈潇?”
秦恬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沈潇的名字,但兄长竟然猜了出来。
“兄长识得她?”
秦慎摇头,“只是听过。”
秦恬好奇沈潇的名字兄长竟然听过,但被兄长接下来的话引开了思绪。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他问秦恬。
“我主要是觉得,她那样子很不对,是不是需要人帮她一下?”
秦慎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眸,点了点头,转头叫了傅温过来。
“去打听打听沈潇的事。”
傅温应是,但还是快速看了公子一眼。
上晌的时候,他还笑话魏游一个领兵作战的将领,竟去给小姑娘驾马车。
但现在,他竟然也......好在不是牵马这种事,打听个消息而已。
傅温领命去了。
秦恬倒有些嘀咕。
“就这样去打听,沈潇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说完听见嫡兄低笑一声。
“不让她知道。”
秦恬:“......”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慎,突然就觉得之前,兄长说出把那人“埋了”这种话,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料理事情就像快刀斩乱麻一样,利落得不行。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之前的事情被秦夫人发现的时候,秦夫人生了他的气,而且着实气得不轻......
秦恬暗暗有些好笑,他也不是没有失手的时候。
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从眼角里悄悄打量了兄长一眼。
秦慎一下捕捉到了她偷看自己的目光,略一猜,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含笑轻瞥她,小姑娘抿嘴忍笑,但谁都没在这一刻说话。
一阵风自抄手游廊下吹过来,漫进庭院阵阵春日暖意,穿梭在两人此刻无言对笑之中。
陆贤昭一只脚迈进院中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青年穿着一身竹青色道袍,难得养病时的模样令他周身的凌厉之气都卸了些来,安稳坐在竹椅上散着温润气度。
而少女上身着杏黄色琵琶袖小袄,下穿正红色绣万字不断头襽边的褶裙,娉娉婷婷地站在桌边,往白瓷茶盅里倒茶,人如茶水一般清透,又似白瓷一样干净。
两人皆侧着身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