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秦夫人怔怔看着丈夫,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了。

半晌,她才问了一句。

“恬恬是他们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吗?”

秦贯忠摇摇头。

“那、那晚樱呢?她人在何处?”

秦贯忠眼中悲伤之意更重了,嗓音也哽咽起来。

“执臣被抓,被押往京城凌迟处死,这事我根本瞒不住,晚樱知道之后悲痛欲绝,不到一月人就没了......”

秦夫人向后倒了下去,被秦贯忠眼疾手快地托住,扶她躺了下来。

“晚樱、执臣,都没了......”她看向丈夫,“他们就只剩下恬恬一个孩子了?”

“是......恬恬就那么孤零零的,只剩她自己了。”

甚至今天还避嫌地离开了秦家,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全部行李,仓促地搬了出去。

秦贯忠眼眶泛红了一下。

秦夫人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事实,竟是她从未曾设想过的可能。

房中静了下来,一缕苦涩的药味自窗内钻出,挤开窗户飘到了窗外,被风一荡,丝毫无存了。

庭院里空着,没有房内人的命令,无人敢靠近,但有一人上前,并无旁人驱逐。

秦慎负手立在窗下,将里间的话都听了清楚。

他负在背后的手交叠攥了攥。

原来她......是叶执臣的遗孤。

正这时,傅温出现了在了院门口,一边行礼一边上前。

“爷,查到了些猫腻,属下没有打草惊蛇,还需要些时候坐等鱼儿上钩。”

傅温说完,倒也想起了什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还有之前廖顺的事,应该都和朝云轩没有关系。”

傅温说完,抬头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却见公子缓缓闭起了眼睛。

秦慎眼前莫名浮现出那天,外院书房她与他正经见面时的情形。

那日她穿了什么衣裳,秦慎都想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前两次的偶遇实在过于不巧,彼时他并没有将她当作什么妹妹看待,也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当她从袖中拿出佩囊,怯生生地双手捧到他脸前时,他只看了一眼就作罢了。

他没有亲手去接。

那时她微微怔了一下,慌乱地将佩囊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就退了回去。

而之后,父亲有意让他们亲近一下,提了一起吃饭的事。

他并不想直接拒绝父亲,便看了她一眼。

彼时,他没觉得她真能懂他的意思,但她的心思仿佛清澈幽静的池水,只需轻轻一点,便推开层层叠叠的波澜。

她替他婉拒了父亲。

通透得令人惊诧。

但就是这样,在后面廖顺的事情和这次药膳谱的事后,他还是怀疑了她,甚至为防她再还有后招,将人直接撵出了秦家。

而她没做任何辩驳,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

大块的云层缀在夜空边缘,今夜星光不盛,只有一轮弯弯孤月悬于云边,静悄悄的,散着淡黄色的薄光。

自正院向西走不远,绕过一湾溪水便是朝云轩。

今夜的朝云轩灯火俱灭,住在此处的姑娘离开了。

秦慎隔着溪水看了几眼,轻叹了口气。

*

鹤鸣书院。

因为秦恬突然要过来住宿,书院里必然未有准备,秦恬也不想因此麻烦山长先生,或者让旁的学子给她腾地方,便没有拿出秦贯忠的名帖,在路过山脚下的小镇时,让秦周替她在镇上典一间小院暂住。

这几日在书院读书,秦恬其实都有留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