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将军下令迅速撤离,此番朝廷军和肃正军的这一仗,我们十有八九要落了下风。”
他们是有备而来不错,但肃正军更早就料到更多。
只看昨晚的追截,就晓得这是提前就下好命令的部署。
钱烽谨慎反应快,而那肃正军的银面就更加料事如神了。
只是朝廷的将士,不便在自己的主将面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倒是钱烽自己,皱着眉头喃喃道了一句。
“银面此番,真就这么轻易让我们撤了?”
下面的将士听得稀里糊涂,成功撤退就是撤退了,还能作假不成?
他们却见钱烽眉头更紧了起来。
“肃正军昨晚并不是只对付了朝廷的官兵,还有那朱氏父子的广诉军。”
他念及此,忽的向广诉军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会吧?”
*
广诉军大营。
朱思位并不喜欢在大营中停留,更喜欢留在城中。
城中有城墙围住,比区区木栏大营可安全多了。
但是广诉军最初的首领死了之后,这大军到了他手里,他也不得不似那首领一样,与兵将住在一处,他只能多派人手守好营门,轻易不得为人开门。
他想,若是能拿下徐州城就好了,徐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广诉军拿下徐州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徐州城里。
肃正军把持着不知真假的公主不肯松手,他若是讨不来倒也算了,自立为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那样太显眼了,容易招来朝廷的猛烈反扑,最好能让肃正军替他在前吸住朝廷的火力,他在后面稳稳当当地行事......
朱思位不禁畅想起以后的事情。
至于自己的独子朱汉春,他以为自己的这般计策之下,肃正军和朝廷军少不了一战,朱汉春一定在这个空档拿下徐州了。
算算时间,这会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思绪未落,就听见外面高喊着“报”飞奔到了营帐门前。
“是不是捷报?!”朱思位一双眉毛都扬了起来。
却听见来报的人气喘吁吁道。
“首领,是少首领率兵回来了!”
“嗯?”朱思位讶然。
儿子若是顺利占了徐州城,只会来报迎他过去。
眼下人回来了,可见是战败了。
朱思位还是更在意自己的独子,“少首领没受伤吧?!”
下面的人却道,“回首领,少首领着实受了些伤,并不能单独骑马,还须得人从后协助!”
那是受了大伤?!
朱思位一下就定不住了,匆忙往大营外迎接,还高声吩咐,“叫来军医,打开营门,快快让少首领进来!”
呼喊之间,广诉军紧守的营门缓缓大开。
朱汉春坐在当头的他的战马上,由着侍卫在后扶着,才堪堪坐直身子。
朱思位眼中只有儿子,眼见儿子半低着头,甚至抬不起头看不清神情,只能瞧出大致的模样来。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大夫!”
他等不及大夫,着急忙慌地上了前去,不想近到了朱汉春的马前,一眼看见马上的儿子,朱思位瞬间大脑空白了一片。
他只见朱汉春脸色惨白至发青,一双眼睛睁着,但向眼瞳看去,瞳孔放大,已然没了生气。
“啊!”朱思位连着向后退了三步。
可也已经晚了,他看到后面所谓朱汉春的人马里,有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自人群中驾马缓步而出。
“先是临阵变卦,令我肃正军兵将无辜损伤五百余人,再是山庄设计,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