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元忽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关于公主,你心里是怎么想?”
这话没有前没有后,突然这么一问,秦慎一时没有回答上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师父,比父亲还要了解他的人,便是师父了。
秦慎抿了抿嘴,正欲开口,目光忽然自眼角扫到了不远处的木架。
那木架不高,寻常男子站在后面,最少也会露出发髻。
但那木架子的上边没有露出谁的发髻,反倒是侧边白绒绒的兔毛镶边上,露出一只白软的耳朵边。
那只白绒毛里的小耳朵,此时正竖着细听他们的谈话。
......
木架后。
秦恬原本只是想随便听两句壁,没想到,张道长突然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虽然奇怪,但一下就让秦恬竖起了耳朵来。
那位“大哥”,要怎么回答?
她屏气凝神地听过去,听见他在一顿之后,终于开了口。
“今日孙先生也提起公主的事,公主很快就要在众人面前正式露面,皆是朝廷必然会大动肝火,我想在此之前,若能令肃正军壮大更多,对于公主才是保障。”
秦恬听住了这话。
张守元却看向秦慎。
他应该知道自己问的,其实不是这个问题。
但他既然这般回答,张守元便不再问下去了。
他只静静看了秦慎几息,“与广诉军的事,你再思量思量吧,成大事者,不要被繁念所扰才好。”
秦慎沉默以对。
张守元转身离开了。
藏在木架子后面听壁的秦恬,准备偷偷溜走。
只是一步还没迈开,后面就有声音一下追到了她耳边。
“偷听完了?准备走了?”
秦恬:?!
她转身向身后看去,看到木架子另一侧瞧她的青年,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边上。
“下次偷听的时候,记得把耳朵收好。”
秦恬:“......”
明明风吹得还有些冷,但她耳朵边却呼呼地像被火苗燎到一样地烫了起来。
与此同时,昨日那不明加快的心跳,亦在他的目光下飞快跳动了起来。
察觉自己的异常,秦恬匆忙就转了身。
“记住了,下次会小心。”
话音没落,人就一溜烟走掉了。
那白绒毛裹起来的身影,蹦蹦跶跶的进了帐子,就像白兔把脑袋藏进草丛里。
秦慎不由地低笑了一声。
被发现偷听,就这么心虚吗?
真是个小姑娘......
不过他耳边亦想起了师父的问话。
“关于公主,你心里是怎么想?”
他看着一溜烟不见了的小姑娘,缓缓叹了口气。
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只当他是她哥哥,他还能怎么想呢?
*
广诉军大营。
朱汉春飞奔而回,把密谈山庄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父亲朱思位。
“......爹,这事是儿子办的不周了。谁想到那肃正军早就防着咱们,公主不给见也就罢了,竟然还派兵前来支援,若不是最后肃正军的兵丁前来支援,我必将那丫头抓到了手心里!可惜,可惜,功亏一篑!”
局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朱思位脸皮弹跳了一下。
“是那个肃正军的银面将军带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