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子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魏云策只是笑笑,将茶水送到了他父亲的手边,垂着眼眸添了两块熏香,才在悠悠上旋的香气之中,缓缓道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别人。
他道:“人心难测罢了。”
一阵秋风吹了过来,翠绿的葡萄藤架上,有叶子飘飞起来,又打着旋儿下落,恰恰落在了魏云策道袍的宽大衣袖上面。
青年捡起那片叶子,不知不觉,这片一年四季都能被养得翠绿的葡萄藤架上,也有顺应时节落下的黄叶了。
他拈叶静看,这时他父亲魏成堂又开了口。
“话是这么说,但那姑娘还真能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想她必会记得你的,不必担心了。”他道,“魏家这条路走得不错,这一时半会可以继续静观其变了,若这公主真有直捣皇城的本事,魏家届时再出手不迟。”
他说完,也不再饮茶,起身离开了。
魏云策给他行礼送行。
院中安静了下来,熏香的气息被风吹散了不少,反而令人有些清爽通透之感。
魏云策又拈起了那片黄叶,静默地看了一阵,秋风将他宽大的道袍吹拂而起,袖中灌满了清冷的风。
那片黄叶在秋风中簌簌乱晃,魏云策轻轻笑着,仍旧笑意寡淡,他道了一句。
“真真又假假,假假又真真......”
*
肃正军营。
清晨的薄雾被北下的秋风扫荡得一干二净,空气干冷了起来,隐隐有了几分深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