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一拳砸在了椅背上,发出砰的一声。
“谁说不是?!他们不过是欺负沈家军散了,无人能护佑了!偏还不直说,只道那歌女是朝廷罪犯,白叔携她逃离,便是同犯......”
沈潇咬牙切齿,“道貌岸然,非要找这样堂而皇之的借口,偏偏无人能管此事,还有个京里来的太监在后坐镇,白叔还不知逃去了何方!”
“京里来的太监?”秦恬问了一句。
沈潇点头,“什么姓黄的太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据说是跟那兴盛侯一起来的,眼下兴盛侯重伤命不保,他倒是还四处张狂。”
大太监黄显。
秦恬之前听嫡兄提起过这位大太监,他此番出京到此,似乎是另有皇命在身,至于要做什么,就无人晓得了。
秦恬也不晓得,不过隐隐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不管怎样,你该先稳住才是,”她看向沈潇,“你是以后要做大将的人,白将军还没有出事,你如何就沉不住气了?若是以后你做了将军,遇见这样的事,是不是也要乱了方寸?”
这话问得沈潇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道,“岳伯、白叔,每一位将领叔伯,甚至沈家军的一兵一卒,我只要听说他们在受苦,就心痛得发慌!”
她说着,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还不是我无能!若我也能像肃正军那位孙先生和银面将军一样就好了,重领沈家军,绝不再寄人篱下!”
肃正军,可是反军。
沈家军,却是从前的朝廷军。
但秦恬没有反驳沈潇,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你先别急,也不要让庞嬷嬷让令慈担心,白将军的事情,再仔细留意着也就是了。”
秦恬又说了许多话劝慰沈潇,在天黑之前,终是将人劝回了家。
翌日沈潇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情绪,秦恬也就放心去了书院。
书院里仍旧乱糟糟的消息乱飞,不过再一日就是魏云策让她再去竹舍的时候。
秦恬让灶上照着李家点心的样式,也准备了一提盒,她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去了。
魏云策的临字课恰在最后一堂,下了学,秦恬就在无人处追上了魏先生,把提盒送了出去。
“是学生的小小心意,先生请收下。”
魏云策笑着道谢,不过提醒了她一句。
“下了学,你我年岁相差不大,倒也不用先生学生相称。”
不以先生学生相称,那称呼什么呢?
秦恬有点迷惑,但魏云策也没有多说更多了,反而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道。
“明日书院小休,你可有事要忙?”
秦恬当然没什么事。
“先生有什么事吩咐吗?”
“不是先生,也不是吩咐,”魏云策笑起来,“我接到了一个本地书社的帖子,都是青州字写得能上台面的人,他们过两日以书会友,我见你近来习字突飞猛进,想问你可要随我前去?虽然没有姑娘,但你届时扮做我的书童也就是了。”
还有这样的事?
秦恬着实没想到。
但自己私下里跑去和魏云策去什么书社,好似不妥吧?
她刚要婉拒,魏云策就道,“这件事若是你应了,我自会同令尊提起,必不能让你跟着我乱跑的。”
这样吗?
小姑娘略略思量了一下。
魏云策十分有耐心地,静等着她的回应。
不想就在此时,魏游寻了过来。
魏游一眼看到魏大公子魏云策,眉头就微微一皱。
他略行一礼,在魏云策的目光里,叫了秦恬。
“姑娘,属下有事要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