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还时不时传来李顺与不同人的交谈声, 有那么一两道声线颇为耳熟。
车帘被掀开了, 有日光照进来,她沉重的眼皮被激得颤了两下。有人伸手将她抱了出来,身上有澡豆清洗过的香气, 不是快馊了的李顺。
那人抱着她坐在了车夫坐的位置,伸手揭开了那已经不成样的面具。
周围传来一声声吸气声。
日光直接扑在了久不见天日的脸色,几乎产生灼人的痛感。萧景姝费力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钟……钟大哥……”她眼睛里绽出欣喜的光, “真好……你……你活着……”
这几个字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萧景姝再次昏了过去。
钟越紧紧抱着她,面色晦暗难言。
怀中的少女瘦了不少,脸颊上的软肉荡然无存, 因此少了之前的两分稚气,透露出贴合骨相的、近乎妖异的美来,也让人难以再在她脸上找到她父母的影子。
这下先生怕是要不高兴了。
……
萧不言与周武行路极快,半日就追上了先行离去的田柒,还在剑南东川与山南西道之交见了坐镇前线的辛渡一面。
辛渡本想道一声“节哀”,可看着萧不言的脸色,却识趣地没有说出口,只同他商议了一番战术,又替他们换了马匹继续赶路。
“看他的模样,还是不愿信乌皎的死讯的。”辛渡对前几日赶来前线历练的辛茂道,“别说他,连我如今也是不敢信的。”
好好一个小娘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