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萧景姝真心实意地道谢:“多亏有大夫您在。”

船医正因看不出钟越的病症而懊恼,自觉担不起这一声谢,连连摆手:“分内之事罢了,小娘子赶快收拾东西罢。记着莫要去碰令兄身上的疹子,万一传人就不妙了。”

嘱咐完后他匆匆去寻主事的,路过隔壁舱房时还心道着兄妹二人感情真好,明明要了两间舱房白日里却总待在一处。

他并不知晓属于钟越的那间舱房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五六个人。

全都是被巫婴打晕的、乔装打扮上船暗中护送他们的侍卫。

船舱另一侧,快在船上憋疯了的田柒又在对着自家总是不搭理他的主子碎碎念。

“船舱东侧刚才乱哄哄的,我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谁料只是有人出了疹子!船医说他治不了要让人下船去治,还说不知道疹子传不传人,吓得那头的人全跑这头来了……”

萧不言睁开了眼睛:“什么样的疹子?”

田柒挠了挠头:“不知道,我又没看着。”

萧不言蹙起了眉。

客船上尽是南来北往的行商,身上也带着天南地北的病症,在上船时船医会筛上一遍,有什么恶疾或传人病症的人是上不了船的。

突然有个人起了疹子,船医还瞧不出病灶。若只是普通的疹子还好,若是个什么罕见的瘟疫,那这一船人……

萧不言拿起刀:“跟下船瞧瞧。”

萧景姝真容不便暴露,上船时戴了帏帽,易容后倒无需戴了,便将帏帽扣在了钟越脑袋上。

她同巫婴一左一右架着昏迷不醒的钟越,急匆匆走过渡口。

巫婴一直注意着身后,待到船上的人瞧不见他们时,便带着萧景姝往偏僻处钻。

渡口向来不会设在内城,因此稍微多走些路便是鲜有人迹的荒山野岭。他们并不熟悉这个地方,却看得出哪里最荒凉。

当务之急便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这个晕倒的累赘扔了。

甫一进入一片野林,巫婴耳朵一动,抽出钟越身侧佩剑便向斜后方刺去!

萧景姝心下一惊,随即瞧见剑尖所指处滚出个十六七的少年。

她面无表情地捏紧了身侧的荷包,里面尽是淬了剧毒的绣花针。

麻烦来了。

从巫婴剑下脱身的田柒边躲边叫:“你们不是要带人治病么?怎么我看着倒是像要去毁尸灭迹!”

还有追着他打的这个女人,明明看起来没练过武,怎么用剑那么凌厉!

要不是他躲得快,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萧景姝一人扶不住钟越,早就把他扔到了一边,打算瞅准时机把荷包扔给巫婴,毒倒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荷包刚一脱手便被接住,不过接住它的却不是巫婴,而是一只一看便常年习武的、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

萧景姝心中大骇,连忙转身后退几步倚在了树边,后颈上寒毛直竖。

怎么又冒出一个人??!

这个人走路都没有声音么??!

那人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接过那个荷包后就蹲到了钟越身侧,因此萧景姝只能瞧见他背上那把刀柄泛着漆黑光泽的刀。

这让萧景姝心中生出些奇异的预感。

他低下了头,似乎在瞧荷包里的东西,而后又看了眼钟越的手臂,低声道:“应当是毒。”

荷包里的,这个男人身上的不出意外都是毒,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毒。

正在与田柒缠斗的巫婴也活像见了鬼明明她只听见了一个人的动静!

还好下船前乌梢已经跟在了七娘身边。

萧景姝的手抵在树干上,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她袖口中爬出,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