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陶制的哨子,虽一直在吹,却并未听到声响。
在对上她的目光时,那枚哨子自唇齿见垂落下来。
萧景姝登时忆起巫婴曾提及苗疆有人以笛音。御百蛊,讶异地仰头看向半空。
半空中的鹰群没了指挥,已经四散开来独留阿索又盘旋了几圈,而后落在了萧不言的手臂上。
萧不言未曾想来山中讨个清静也能遇上萧景姝,顺了顺阿索的羽毛又将其放飞后才问::“你来此处做什么?”
萧景姝并未起身,裙摆散在草地落花上,仰着脸看萧不言身后大片大片的艳色风光:“这里景色好,来散散心。”
“景色好?”萧不言环视四周,除却一堆又红又绿的树外没看到其他东西,“好在哪里?”
萧景姝无语凝噎地看向这个睁眼瞎:“……是这。些凤凰木花开得还不够艳丽么,竟入不了君侯的眼?于山中观日出朝霞也不过就是这般景象了。”
于是萧不言又将见过数次的山中日出从记忆缝隙里找了出来比对了一番。
她毫无起身的意思,他也没有俯视着人说话的癖好,于是也撩起衣袍席地而坐:“山中日出并非这般模样。”
饶是知晓这个极其无趣的人只是单纯表示日出朝霞和凤凰花开不尽相同,萧景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山中日出是什么样的?”
说来惭愧,虽说一直住在山间,她却从未正儿八经在山上看过日出,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萧不言觉得她有些奇怪,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她不喜自己,自己也不是多言的人,可偏偏此时却坐在这里闲谈。
大抵是记忆的余温太长,让他虽不喜吵闹,却也不愿让身边毫无人气。
萧不言长居山中只为清静,未曾特意在山顶见过日出,于是只描述起多次在山中见过的清晨景象。
“在高山背阴一侧时,其实并不能第一时间瞧见日出。”萧不言道,“只能看到天幕由深墨色转为灰蒙蒙的。”
萧景姝抱膝侧耳听着,乌黑的长发被风拂动,有几缕擦过他的衣袖。
不知是否是太顺滑的缘故,她的长发极其容易散开,但是今日萧不言便见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