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作的是巫婴。
几乎是萧不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就抽出了身侧的佩剑。
萧不言并没有拦,他知道巫婴伤不到自己。果不其然,在剑尖距离他的面门还有几寸时,萧景姝唤了声:“阿婴。”
她的声音浮萍一般,飘飘悠悠散在空气里。
剑身止住,却仍发出震颤的嗡鸣。巫婴心知不能也不可能伤到或是杀了他,收剑的姿态却依旧不甘。
萧不言抬眼看向萧景姝。
明明涂黄了脸,可因惊惧生出苍白依旧依旧能从那层遮掩里透出来。帷帽之下的惊鸿一瞥忽地在脑海中闪过,她的肤色本该是白皙而红润的,此时估计只余一片惨然。
萧不言默然想着,坦诚的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
“我估计是上辈子得罪了君侯。”萧景姝气力不足,出口的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不然君侯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烦。”
原本因为惧怕萧不言而躲进萧景姝袖口里的乌梢盘在桌案上,弓起身子对着他“嘶嘶”吐出蛇信。
萧不言起身,将方才推远的茶又端到了萧景姝手边,声音里透出了几分难得的温和:“我若是真心想找你麻烦,便不会在什么都没查到时就来告知你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为诚恳,可萧景姝只是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您神通广大,自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根本无法验证他到底查没查到她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