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张春华就自已走了。
周路不建议她现在去见周涛,毕竟周家的人难缠,她现在连自已的户口都没有迁出来,现在去见周家人,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张春华倒也听周路的,大概是想着周涛的户口,还得靠周路迁出来。
张春华走了,办公室里面就剩季桃和周路。
刚才听到人叫周路周经理,季桃不禁想起她去年中秋节前来找周路的时候,保安说厂里面没有别的姓周的,唯一一个就是他们的经理。
那时候她想,周路怎么可能是经理呢,他要是经理的话,怎么会天天骑着那破摩托。
季桃又想起他的那宿舍,心情有些复杂。
周路确实是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不过是她先入为主,刻板印象了。
季桃想到这些,不免有几分尴尬和唏嘘。
办公室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周路坐在一旁看着她,也不开口,就等着她自已消化。
季桃觑了他一眼,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事要去忙啊?”
周路看着她,哼笑了一声:“怎么,还想跑?”
“不是,我就是”
季桃挖着自已的掌心,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忙完了。”
他说着,起身走到她身旁:“回宿舍还是想回房子那边?”
季桃看到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准备跟自已“秋后算账”了。
季桃看着人,抿了抿唇:“回房子那边吧?”
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
“行。”
他伸出手,季桃看了两秒,才迟疑地把手放上去。
刚放到男人的掌心,她的手就被对方紧紧地拽住。
季桃囧了囧:“有点疼。”
周路看了她一眼,这才松了几分力度。
两人再回到周路那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季桃连连打着哈欠,沙发边上的钱撒了一地。
看到这钱,季桃就免不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窘迫地转开视线,不想面对那些钱。
周路见状,直接就把箱子往她跟前拖一拖:“不要吗?给你的。”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彩礼。”
季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路先开的口:“不问问吗?”
季桃当然想问,她一肚子的疑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现在既然周路自已都开口了,她看着自已脚下的钱,“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打工,看着就不像是打工的。
“跟赵乾合作开了个公司。”
季桃咬了一下唇,“万兴也是你们合伙开的吧?”
“嗯。”
周路看她这样子,知道等她一个个问题问,估计得说到晚上去。
“过来。”
他招了一下手,季桃看着他,没动。
他气笑了,自已挪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面。
周路摁着人在身上亲了好一会儿,才跟她说:“我是梁乡人,其实离桐乡也不算特别远,我家那边也很穷,我三岁的时候,我爸在工地出事,人瘫了,我妈跟人跑了。”
“我爷爷一边打零工一边养我跟我爸,没几年,我爸有一次趁我爷爷不注意,喝农药走了。我十岁那年,我爷爷半夜赶路去镇上卖鸡蛋,人摔水沟里面,人没了。”
“家里面就剩我一个人了,后来是我表叔表婶他们接济我到初中,高二那年,我表妹查出白血病,我表叔为了挣医药费,拼命接活,结果过度疲劳,人猝死了。”
“我辍学出去打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