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识萧奉行?”陶大人又问。
“小人确实识得萧公子。”张胜全说道,“萧公子经常来找小人买漠北和西域的草药。大多数时候是让他身边的常泰来买,有时候他也会亲自过来买。”
“有些小人这里没有的药,萧公子也会说希望能有的药效,让小人去找。”
“你看看,这些药,可是他从你手里买的?”陶大人问道。
师爷将一份清单交给张胜全。
张胜全在大熙多年,早已识得汉字,看了一遍,点头道:“正是。”
“你可看清楚了,不要冤枉了萧奉行。”陶大人提醒道。
张胜全说道:“大人,小人记得很清楚,尤其是有几味药特别难寻。”
“萧奉行来跟我说的时候,我们在漠北寻了许久才寻到,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我连时间都记得清楚。”张胜全说道。
“那上面的时间,标记的可对?”陶大人又问道。
张胜全点头,“是对的。”
“你可知他拿这些药有什么用?”陶大人又问。
“萧奉行从未对小人说过,但小人隐约间有所猜测。只是小人一个寻常老百姓,哪里敢打听侯府的事情,既是猜测,便没有证据,更不好乱讲。”
“那这些药的药效,都是如何的?”陶大人又问。
“这个风紫草,是漠北独有,长在沙漠,极为喜阳。”张胜全说道,“但它只吸收地底的水汽,片叶不能沾水,雨水多了反倒会死。”
“但凡它生长的地方,都没有别的植物生存的空间,它还会吸收周围植物的养分,只有它茁壮成长,周围的其他植物皆枯萎而死。”张胜全说道。
“风紫草磨成药粉,无色无味,给人服用,亦会大量的吸收人体内的水份,让人极为的缺水,逐渐形容干枯,越发虚弱。但寻常郎中也瞧不出原因,只能当做病症来医治。”
萧承誉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确实有这么一回,身体莫名的瘦弱下来。
且一天比一天更瘦,变化极大,皮肤干枯几乎快要成皮包骨的骷髅一般。
陛下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都送了过来给他诊治,又请来了普仁大师,好不容易才救下了萧承誉的性命。
今日,萧老夫人依旧在,不过是在屏风后头听。
听到张胜全的话,萧老夫人恨得差点儿要从屏风后出来,手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看看忍住。
但一双眼已经怒得赤红。
张胜全又说了清单上的几种药物的特性,皆能与萧承誉曾经的症状吻合。
“大人,不知说这些症状,又有何意?”萧奉行说道,“我买这些药,与本案有什么相关?”
“再有,只张胜全一人的证言,又如何证明我真的买了这些药?”
“请徐太医。”陶大人说道。
徐太医,便是常给萧承誉看病的太医之一。
萧奉行见此,便明白过来,今日怕不只是与付家的事情有关了。
“徐太医,你看这些药,可与长平侯曾经所发的病症相同?”陶大人问道。
徐太医接过师爷递来的册子,一页一页地看。
“大人,属实是一模一样。”徐太医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侯爷的医案,我们太医院给侯爷把脉,都会记录在案,以便于不断地更改药方,为侯爷养身。”
“也是为了防止侯爷再次出现过往的病情。”徐太医说道,“陛下一直记挂侯爷的身体,亦是经常要看侯爷的医案,是以医案记录的十分详细。”
陶大人看,确实很是详细,连何时何地出现的何种病状,用的什么药,有什么样的效果,都详细的记录在案。
这医案所记录的萧承誉的病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