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付夫人又清点了一遍,才叫人装好。

付长钦偷偷对付时念说:“时念,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付时念说道,“家中从不指望你能一次就中。科举如逆水行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哥哥你能一路过关斩将直至春闱,已经领先了许多人了。”

“那么多人,可是连举人都没中过呢。”付时念说道,“哥哥你能走到这一步,谁能说你读书不好?”

“况且,寒门子弟为了给自己挣出一条出路,压力更大一些,自是铆足了劲发愤图强。可哥哥你在咱们家不像他们那么迫切,却仍旧有如此的好成绩,更说明哥哥你的天赋是很好的。”

“即便是今次不中,待沉淀三年,三年后也定是能中。”付时念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的弯起,“不过,我私心里还是希望哥哥这次能中的。”

“这样一来,哥哥便不必再继续苦读三年了。若是能中,哥哥也算是熬出了头。”付时念说道,“虽然当官也是从低开始,总有难处,但也比每日闭门在家苦读诗书要好。”

“而且闲时想与友人吃酒,也不必还要记挂着自己还有多少书没读。”

听付时念说的,付长钦目光已经悠远起来,开始期待,并且十分希望自己此次能够考上。

“而且,这次萧奉行因为脸伤不能参加。”付时念如恶魔低语一般,语气缓慢,“若是哥哥这次能中,便比萧奉行提早三年入朝。他萧奉行还是一介白身,见到哥哥都要行礼问安的。”

“便是他三年后能中,哥哥的官职早已比他大,他见到哥哥还是要问安。”付时念说道。

付长钦可讨厌死萧奉行了。

不只是因为萧奉行跟付明珠之间的矛盾。

自小萧奉行便是那别人家的孩子,加上长平侯老侯爷刻意的对外宣传,萧奉行没少被拿来当做榜样。

付长钦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后来萧奉行的名声愈来愈好,跟付明珠定亲之后,谁见到他都要说一声付家运气真好,将来他也要仰仗萧奉行的照顾了。

那时付长钦便烦的不行,偏萧奉行每次见他也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态度。

好像他是多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

甚至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导致他也觉得自己好似是个纨绔。

可是刚刚付时念说,他很厉害的。

他才反应过来,付时念说的没错啊。

那么多人连举人都没中呢,足以说明他根本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差,甚至还颇有天赋。

别人凭甚瞧不起他?

萧奉行又凭甚瞧不起他!

更别说萧奉行竟还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付明珠的事情。

被付时念说的,付长钦现在铆足了劲就想要通过科举,也不紧张了。

付时念说道:“平时长山先生不也总夸哥哥学的挺好的?哥哥做的文章,长山先生都满意。”

“长山先生,便是那些个考官都极为推崇的。作为长山先生的关门弟子,又得长山先生的肯定,哥哥为何紧张?该紧张的应是其他与哥哥同场考试的学子才是。”

“你说得对。”付长钦被付时念打满了鸡血,激动地站起身,“我不紧张,我肯定能考好!”

付大人方才听见一些付时念的话,胡子不禁抽了一下。

付时念是不是给付长钦鸡血打的太多了点儿。

“儿啊。”付大人忍不住说,“你也切莫太过自信,还是要保持好稳定的心态。”

“没问题的。”付长钦说道,“现在我的心态十分平稳。”

付大人:“……”

他怎么看着不像呢?

“父亲,我先回去休息了,一定要以最饱满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