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上,孟怀泽被拍得一激灵,却也在那舒服的触感中,直到这时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的难受是来源于满身的滚烫。

“孟云舟。”

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还带着不肯服输的恼意。

孟怀泽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却在这一声唤里,突然流下了眼泪来。

那泪水似是没有尽头,他紧紧地闭着眼,一声也不吭,只是流着泪。

片刻的沉寂后,那只手终于又落在了他的眼角处,帮他擦去了眼泪,原本冷硬的声音也软化得有些犹疑:“你怎么了?”

孟怀泽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他好像还是先前那个委屈的小孩子,生了病难受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属于他的关心和在意。

邬岳有些着急起来:“是哪里难受吗?”

黑暗中孟怀泽挣扎着抬起手来,抓住了邬岳手腕,他几乎在那只手上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五根手指痉挛着几乎要掐进邬岳的手臂中,他那么想抓牢了,可再用力那力道都是软绵绵的,邬岳稍稍一挣便能离开,这让他感到绝望。

邬岳并没挣脱他,而是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孟怀泽滚烫的脸,缓着声音竟像是在哄他:“好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