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回房与那妖怪共处一室,孟怀泽宁愿在院中吹着冷风过一夜。

半刻钟后,孟怀泽一脑袋磕在井沿上,睡得迷迷糊糊地捂着脑袋爬起来,又被冷风吹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无法,孟怀泽纠结半晌,还是轻着动作摸黑回了房间。

那狼崽子仍是趴在桌上未动地方,在黑暗中隆起小小的一团,孟怀泽往那个方向偷偷看了两眼,蹑手蹑脚地爬回了他自己的床榻。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房内微微有些白亮的光,孟怀泽盯着床帐,用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忧愁地想,那什么内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该怎么取出来啊……

还未待他想出个子丑寅卯,眼皮子却已是重得撑不住了,脑中的混沌逐渐归于沉静的暗寂。

不知睡了多久,孟怀泽被什么东西给拱醒了。

他困倦得厉害,下意识地便伸手按住那烦人的东西,想将之摁住继续再睡。手下那东西却似是个活物,老实了不到片刻又动起来,不安分地挣脱了孟怀泽的手,从孟怀泽的怀里往上拱,有柔软的毛发蹭在孟怀泽的脖颈处,带来一片恼人的痒意。

孟怀泽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此时天色尚未亮,房内仍是一片黑暗,孟怀泽迷迷糊糊地还未彻底醒神,便觉一个温热的东西舔在他的嘴角,还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孟怀泽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团窝在他脖颈处作乱的东西,抓完了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嗷地惨叫了一嗓子,腾身而起,揪住身上的那团玩意儿就往地上仍,动作利落,格外生猛。

砸到地上的闷响之后是一声奶唧唧的呻吟,两点金色的光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孟怀泽被吓得够呛,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便跳下床去,手忙脚乱地点灯。

随着灯光亮起,被孟怀泽扔到地上的那团东西也被照出模样,竟是先前睡在桌上的狼崽子。

孟怀泽后背紧紧地贴着桌楞,离那条狼崽子远远的,戒备地看着他,声音都发了颤:“你想干什么?”

刚睡醒,不,刚被摔醒的狼崽子看起来比他还无辜。

邬岳往四周看了看,弄清了当前的状况,眼神霎时危险起来:“你敢扔我?”

孟怀泽被他吓得结巴:“是、是你先往我床上去的!你想做什么!”

邬岳眯了眯眼,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床榻,心中逐渐有了揣测。

“过来。”

孟怀泽不敢动地方:“干什么?”

“解开我身上这些玩意儿。”邬岳道。

“为什么?”

“让你做就做,”邬岳不耐烦道,“怎么那么多问题?”

他一发狠,孟怀泽就忍不住哆嗦,颤声问:“那你不杀我?”

邬岳觉得人这物种真的好没用。

得了邬岳不杀他的保证,孟怀泽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在邬岳身前蹲下身来,伸手解了他身上包扎的布。

孟怀泽本以为经他方才那不知轻重的一摔,狼崽子身上的伤定是更严重了,谁知呈现在眼前的伤口却是已经好了大半。

孟怀泽行医数年,从未见过这般情况,一时间手也不抖了话也不颤了,睁大了眼震惊道:“这这这怎么回事?”

此时天色未亮,距离他替这狼崽子包扎伤口至多不过两个时辰。

邬岳发现人这物种除了好没用,还好没见识。

他不屑道:“这算什么,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内丹,这些小伤根本无足挂齿。”

“我没有抢!”孟怀泽不知这妖怪究竟是为什么如此热衷血口喷人,谁不委屈啊,他还委屈呢,“我是被逼的……”

邬岳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是在无关紧要的小字眼上抠哧。

“不管怎么样,你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