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悦那充满小心思的表情，在刚才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看来，她和周迟赫并没有在一起。

于是，他笑了笑：“没事，随便问问。”

殷苏悦松了口气：“那我可以走了吧？”

沈暮玹没有说话，视线穿过浴室没有关严实的百叶窗看向外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恢复了车流的声音。

“回去吧，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他习惯性地说着，接着就想从置物架上找手机给司机打电话送殷苏悦回家。

可手伸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别说司机了，就连手机都没有钱买。

晚上也是挤在奶茶店的员工休息室对付。

他心里泛起微微苦涩：“小悦，我现在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殷苏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身为一个男人，这样一无所有，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沈暮玹垂下墨睫，表情染上了些自责。

殷苏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刚才还言谈自若的沈暮玹，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她联想到了游戏中的沈暮玹。

他也是这样，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帅气多金，情绪稳定。

可实际上，他深埋在皮囊之下的，是一束缺爱且自卑的灵魂。

因为童年失去家的温暖，少年时期经常遭受霸凌，他经常对自己产生怀疑，总把一些错误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

“怎么会？”殷苏悦眨巴着大眼睛，十分严肃地反驳。

“每个人都会有怀疑自己的时候，这很正常，但千万不要因此去否定自己。”

第21章

“金融学有一个专业词汇叫触底反弹，说的是现状低迷到极限后，最后就会开始强劲反弹。”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不管是什么糟糕的现状，都不要气馁，你只要朝着你想要的目标去努力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殷苏悦语气缓慢悦耳，每一个字都像是清泉敲击石头一般缓缓浸润在沈暮玹的心尖上。

她凝视着他，眸光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沈暮玹始终静静地和她对视，看着她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的唇，看着她因为认真而微微蹙起的秀眉，看着她白皙脸颊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的浅浅红晕。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暖心，不管他有什么坏情绪，在她的安慰下，都能很好地消解。

“谢谢。”沈暮玹低低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情愫。

殷苏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豪爽：“谢什么，朋友之间不说谢谢。”

沈暮玹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轻轻摇了摇头。

……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奶茶店，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奶茶香气。

第二天，殷苏悦破天荒地出现在沈暮玹打工的奶茶店。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上了她的两个室友。

“欢迎光临，请问……”沈暮玹正低头认真地做着一杯芋泥啵啵奶茶。

听到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殷苏悦。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短T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裙，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侧麻花，鬓角的碎发随着风起舞，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

沈暮玹眼睛一亮，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喜悦：“小悦，你怎么来了！”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他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