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漾已经转了身,干脆道:“没关系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快走吧,那儿才不近呢。”
“……好。”
两人路上话不多,姜翎心里藏着事,冉漾不会聊天,专心赶路大概不到?一柱香左右就抵达了位于皇城西侧的刑部?衙门。
这条街根本没几个?行?人,刑部?大牢就在?衙门不远处,遥遥看?过去,几个?古朴的黑字印在?已有百年历史?牌匾上,屋头低矮,从外面就能感受到?一股腐朽破败的气?息。
碰巧此时正是?散班时候,偶有官员从里面走出?,冉漾在?旁边站了会,然后挑了个?面善的官员追了上去。
“这位大人请留步!”
男人回头,看?见冉漾有些许惊讶,他局促道:“冉姑娘啊,有什么?事吗?”
冉漾挠挠脑袋:“你认识我?”
“我们在?秋猎时见过一面,你那时来问我季大人,想起来了吗?”
冉漾根本全无?印象,她啊了一声,然后心虚道:“……想起来了。”
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缘分了,男人红着脸试探道:“冉姑娘,有什么?事吗?”
冉漾立即道:“我想见一下季大人,你可以帮我跟他说一下吗,我在?这里等他。”
又是?季大人,真?烦。
“……”他站直身子,脸上的红褪去几分,干巴巴地道:“姑娘稍等。”
男人走后,冉漾放下心来,她转身安慰姜翎:“放心,没事的。季绪人很好的。”
两人说话之际,一辆简朴马车从道路中间?驶过,马车上没有标识,车帘严密地垂下。
刑部?与都察院挨在?一起,这条街大多百姓说好听点觉得庄严肃穆,难听点就是?有点晦气?,一般很少朝这来。
冉漾遂而不由多看?了两眼。
马车稳稳停在?牢狱门口,一个?身披斗篷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门前有人来接,恭恭敬敬的请女人进去。
虽然她遮的很严实,但冉漾还是?凭借身形认出?了她,长公主。
“冉姑娘,我们在?旁边等吧。”
冉漾应了一声,收回目光。
在?她转身之际,不远处的扶循朝这边扫了一眼,一旁的领路的主事道:
“殿下,里面气?味可能不太好。”
扶循淡声道:“无?妨,进去吧。”
她这几日偶然听到个离谱至极的传言,居然有人说周书禾不是?她亲生女儿,她亲生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就丢了。
头一次听说时,她只觉得可笑。
有些人为了那点钱权什么?谎话都编地出?来,当年她皇兄还在?,又正是?勤政时,谁会顶着欺君的罪名做那种事。
而且周书禾刚回来时,那双眼睛的确很像她,怎么可能不是她亲生的。
好在?这传言只在?小范围内流传,知道的人不多,稍微压一压就没人说了,不会对?她女儿造成什么?影响。
前几日周书禾也听说了,她那时不知怎么?,还特地观察了下周书禾的反应。
错愕,荒唐,愤怒。
比她还觉得这件事离谱。
所有的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能看?出?没有半点作假痕迹。想来也是?,周书禾性子偶尔虽怪了点,但根本不是?那种心有城府之人,怎可能跟她装十几年。
这越发让她觉得传言不可信。
但时间?过得越久,她便越难受,这事像一根软刺刺在?她心口,不疼,就是?隔应。
每每她看?见周书禾,她都会忍不住生出?这么?个?疑问。
她真?的是?她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