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凝神细思,若今日她为了一介宫女片面之词便查皇后,传扬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此事完全可以私下查证,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哀家自然是信皇后的,此事不必查证。”太后道。

不料,林攸宜却跪了下来,“若此事不查清楚,臣妾担心日后别有用心之人以此作伐言语攻歼,还请母后允许查证,还臣妾清白。”

太后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坚持的林攸宜,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准。”只是熟悉她的人便知道,她微沉的声音里透露出不喜。

很快,常新、涂宽和郭德鲁来了。

常新,“当初幸得内务府任命内侍监负责传送各位秀女的泥金帖子,因奴才一时疏忽以为丢了一则泥金帖子,却不知为何此事传扬了出去,后来奴才又将帖子长到了,亲自送去的长公主府,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暗搓搓地表示有人故意将他一时疏忽传扬出去,并借此攻击皇后。

涂宽,“启禀太后娘娘,秀女进宫当日是映月让奴才前去检查皇后娘娘,也就是当初的林秀女的泥金帖子,奴才想着是同乡,便一时心软答应了,当时奴才看到的确实是真的泥金帖子,上头有户部的印章。”

明着将一切推给映月。

郭德鲁打开手上的泥金帖子给涂宽辨认,“可是这个?”

“是、是,就是这个。”涂宽回答。

郭德鲁将泥金帖子呈给静怡嬷嬷,静怡嬷嬷将帖子拿给太后看。

太后从前经常看奏折,自然认出这是内务府官员的笔记,且印章也没错。

“皇后进宫的泥金帖子无问题,大胆刁奴,竟敢一而再再而三陷害皇后,其罪当诛。”太后道。

映月本以为林攸宜不可能完全收买涂宽、常新、内务府的人,谁知道他们全都站在林攸宜一边。

明明她说的是真话,却没有一个人信,而林攸宜说谎,却所有人都帮她圆谎。

她此时早已瘫坐在地,陷入了疯癫。

“以你的罪,少不了一死,谋害皇嗣,更当诛九族,你若是老实交代,背后是何人指使,或许可以免除你亲族一死。”林攸宜看向映月,再次言语施压,目的是想映月供出背后主使。

林攸宜断定,单凭映月,定是不能策划主导这么严密之计。

田太妃立即向太后撇清责任,“太后娘娘明察,妾身安居太妃宫,断没有指使映月。”

映月的家人都被于妃掌控,若她供出于妃,家人也难逃一死。映月看向林攸宜,“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无人指使。”

田太妃为撇清自己,厉声问道,“你到底为何要害淑卉?”

“奴婢只想陷害皇后,并不想伤害皇嗣。”映月最后深深地看了田太妃一眼,她陪伴了这个女人近二十年,田太妃从不苛责她。

曾经许多宫人都羡慕她碰到了一个好主子,纷纷羡慕,她自己也庆幸,能遇到田太妃,她一心伺候,对田淑卉也是爱屋及乌真心爱护。

可终究,她辜负了田太妃的信任。

于妃说过,只要她不承认她的目标是皇嗣,便不会被诛九族,映月咬开了藏在嘴里的那颗药,若万一牵连了家人,等假死逃脱之后,她再想办法去救家人。

很快,一缕鲜血顺着映月的嘴角流下。

“武太医,快救人。”林攸宜喊。

映月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烧起来了,这根本不是月如描述的假死药,她上当了!!

映月费力地要说话,却发现嘴已经不听使唤,面色憋得通红,才发出两个音节,“jing……yun……”随后便咽了气。

“是剧毒鹤顶红。”武太医诊断说。

田太妃捂着嘴,痴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