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膳吧。”林攸宜提醒。

安多正要为李端锦布菜,李端锦见林攸宜身边并无旁人伺候,自己拿起筷著夹菜吃。

林攸宜一顿,她一个人吃饭习惯了,倒是忘了布菜这种事,“陛下,臣妾在坤宁宫随意惯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请陛下见谅。”

原来如此,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这话让李端锦跃跃欲试。

“你也下去吧,朕不用伺候。”李端锦对安多说。

安多遵旨退下。

李端锦学着林攸宜,夹自己喜欢吃的菜,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觉吃上了兴头。

林攸宜胃口不大,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著,李端锦皱眉,“再吃些,你没吃什么。”

林攸宜顿了顿,还是拿起筷著又吃了起来。原本吃着七分饱,被李端锦盯着,硬是吃到了十分饱。

“陛下,臣妾吃撑了,得去散散步消食。”林攸宜请示道。

“朕与你一起。”李端锦也顺势起身,他今日不知不觉也吃多了。

林攸宜喜欢精致,不争宠的这段时间,她除了锻炼身体,就是把坤宁宫上下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比如这小花园,四周都是绽开的花朵,晚上影影绰绰,但花香弥漫,很是令人舒畅,地上铺着鹅暖石,一深一浅地走在上面,有按摩舒缓之感。

帝后二人安静地走着,宫人们远远瞧着,静谧而美好。

李端锦有多久没像今日这般放松了,自他登基,就好像时刻被无形鞭策着,不能松懈。

平时乏了或是心情不好,也只得写字平心静气。

而此刻,他的心是真正平静得很。

他不由得看向林攸宜,她好像总有种魔力,能让他感觉开心、舒适。

“皇后大婚之夜的想法可有改变?”李端锦带着一点点期盼。林攸宜看着天上的月光,皎洁而明亮,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通透。

对李端锦好是想获得他的重视,那是坐稳皇后之位的手段,而不想陷入情爱,那是她重生后就刻入骨和血里的,断不会轻易动摇。

不过,大婚之夜拒绝李端锦,后阴差阳错两人有了夫妻之实,此时却不适合再次拒绝,就在林攸宜沉默时,安多来报,“陛下、娘娘,钟粹宫何宝林出事了。”

何宝林可是有孕的妃嫔,李端锦和林攸宜都惊了一下,帝后二人一起乘辇赶到钟粹宫,太医前脚刚到。

“何宝林如何?”李端锦问。

负责钟粹宫何宝林的李太医战战兢兢说,“回禀陛下,宝林受了惊,胎相不稳,恐……恐有滑胎之险。”

李端锦面色冷凝,“尽全力保胎。”

“微臣遵旨。”

事关子嗣,李端锦神色严肃而冷沉,“到底怎么回事?”

跪了一地的钟粹宫妃嫔、宫人颤颤巍巍,何佳苑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云绮回答,“请陛下为主子做主,杨宝林身边的猫冲撞了主子,才害得主子受惊。”

被点名的杨姝瑗惊恐回话,“陛下,我的雪团向来很乖的,不知道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一样,妾也被挠伤了。”

杨姝瑗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条鲜红的挠痕。

此时,郭德鲁从外面进来,李端锦看向他,“如何?”

“回陛下,没发现异常。”郭德鲁说。

李端锦凝眉不语,但整件事看起来确实是意外,他看向林攸宜,“皇后处置吧,朕去瞧瞧何宝林。”

后宫诸事本就该林攸宜管,方才李端锦盛怒,林攸宜便没出声,此时,分明是李端锦尊重皇后,林攸宜说,“此猫平时是何人负责?”

杨姝瑗身边一个小个子宫女回答,“是奴婢,但奴婢绝没有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