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和顺上前来禀告,“许嬷嬷,皇后娘娘醒了吗,陛下有书信传来。”

才出发这么半日,陛下便传来了书信,许嬷嬷一愣,下意识看向林攸宜,“陛下真是挂念娘娘。”

林攸宜被这一打趣,忽然害羞起来,转移话题道,“拿进来吧。”

许嬷嬷心知林攸宜脸皮薄,识趣地说,“奴婢去瞧瞧您的药。”得到林攸宜颔首后,出了凤辇。

林攸宜轻启信封,取出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山舞银蛇,气势恢宏,排列在一起却十分工整。

墨香犹在,她逐字逐句地读着,仿佛能感受到李端锦落笔时的心境。

“致吾爱妻锦兮:

别来半日,思念之情已如决堤之水,连绵不绝。此时,吾独坐案前,笔触轻落,欲将对汝之思念化为文字,传至汝心。

忆往昔,汝我相伴之时,时光如诗如画。汝之笑靥,如春花绽放,温暖吾心;汝之眼眸,如秋水般澄澈,映照着吾之深情。然今晨一别,如隔三秋,方知度日如年之苦。

忆及汝之温柔浅笑,耳畔犹闻汝之软语,思念之情,愈发浓烈。汝于吾身旁,吾心方安。而今,室空人去,倍感孤寂。然吾身有要事,不得伴汝左右,实乃无奈之举。望汝保重身体,切记饮食起居有序,莫要忧思过度。

待吾归来之时,必与汝相伴朝夕,再不分离。愿吾妻一切安好,待吾归期。

夫端锦敬上”

林攸宜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她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入怀中,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她和李端锦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封书信,回想起从前,李端锦去幽泉行宫,她有要事只能留在皇宫,两人也是鸿雁传书。

现在回想起来,那不过是素签,算不得信。

那时的他即便是表达思念,字词之间也是十分隐晦。

而如今,身为大同的皇帝,却称自己为妻,相比起皇后二字,妻之一字更得林攸宜欢心。

这封信很是缓解了林攸宜心中因李端锦没能陪在她身边而起的遗憾。

心情一好,林攸宜腹中空空如也,正想去找点吃的,凤辇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人?速速停下,休要惊扰皇后娘娘座驾!”侍卫喝道。

远处,一匹马驮着两个女子快速向队伍靠近,御林军举起刀枪,严阵以待。

??280风雨欲来

林攸宜掀开帘子,却看不到前方出了什么事。

此时,许嬷嬷端着白粥上了凤辇。

“怎么停下了?”林攸宜看着周围都是田地,不像是到了目的地的样子。

“可能是有人路过,娘娘不必担心,陛下派了一万御林军给邢统领,专门护卫您的安全。”

林攸宜也没太在意,脑海里还在想着李端锦的信,心中宛如食了蜜一样甜。

许嬷嬷为林攸宜调整好半躺姿势,准备喂她,见她笑容温婉,清澈明亮的瞳孔里仿佛盛满了笑意,她感到很欣慰。

她看着陛下长大,见陛下与皇后宛如民间恩爱夫妻,相亲相爱。

却又比之更胜,成婚六载,无子嗣,还能将彼此放在心尖尖上,她替陛下高兴。

只是,想到子嗣,许嬷嬷心里不禁多了一层遗憾,不由得祈祷老天,希望他们此行能顺利。

“我自己来。”林攸宜从许嬷嬷手里接过碗,一小勺一小勺吃了几口,便感觉用不下了。

许嬷嬷接过碗,说道,“能吃病就好了一半了,奴婢这就让人传信去,陛下交代过,得随时向他禀告您的身体情况,免得他担心。”

许嬷嬷是李端锦指派给林攸宜的,如今她当面说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