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李端锦,自然就认出那日男装的林攸宜正是此刻风华绝代的皇后娘娘。
蒋南非脸色顿时煞白。
父亲总说他吊儿郎当、惹事生非,还真没错,他居然做死地当着陛下的面调戏皇后娘娘。
蒋家差点被他害死。
他不知是如何撑过这个宴会的,看着李端锦与众人言笑晏晏,与林攸宜举杯对饮。
宴会明明热闹不已、宾主尽欢,可他仿佛游离在所有人之外。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他寻着林攸宜的方向而去。
只见帝后二人牵着手,赏着月,依偎在一起,好不甜蜜。
蒋南非心里升起一股酸涩,却又十分无力。
她身边的人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
蒋南非被侍卫拦住,弄出了声响,李端锦皱眉,“怎么回事?”
侍卫回禀,“蒋副督府之子蒋南非求见皇后娘娘。”
林攸宜看了看李端锦,“传。”
“我去亭子里等你。”李端锦说。
蒋南非再次震撼,没想到陛下和皇后之间用“你、我”称呼,他一个副督府之子,都比陛下高调。
越比蒋南非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蒋南非看着这绝美的女子,多看一眼都是种亵渎,他垂下头。
“草民不知陛下和娘娘身份,当日罪该万死,请娘娘惩罚。”
“您当时罚草民在军医处待一个月,至今才半个月,剩下的时间要做什么,还请娘娘示下。”
林攸宜颔首,“你通过了本宫的测验。”
蒋南非抬头。
林攸宜浅笑,“能记挂此事,说明你是守信之人。接下来本宫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酒肆之事一笔勾销,本宫不再追究,接下来半个月也无需你再做什么,只帮本宫一个小忙即刻。二是本宫兄长在桐城开了个小店,你可以去做管事。”
蒋南非想到最近新开的小店,“敢问娘娘,可是‘奇物居’?”
“正是。”
蒋南非想了想,道,“草民愿做管事。”
林攸宜问,“不怕你爹不同意?”
毕竟商贾身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草民只想做个有用的人。”
林攸宜肯定道,“很好。”
蒋南非离开后,林攸宜去亭台寻李端锦,只见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发着呆。
“在想什么,喊你几声都没听见。”
李端锦将林攸宜拉到腿上坐下,深深吸入她身上的香气,心中的繁杂情绪才稍减。
林攸宜感觉李端锦情绪低落,回抱李端锦,温声道,“如果心里不痛快,不妨告诉我,好有个人跟你一起分担。”
隔了好一会儿,李端锦才低低开口询问,“若我不是大同陛下,攸宜可还愿随我?”
林攸宜直接的心头一震,不由得想到捉拿逃跑的豫王那晚,豫王曾说过李端锦不配做帝王。
他当时没有回应,林攸宜还以为他会当做是豫王妖言惑众。
难道他这段时间纠结的都是此事?那他是以什么心态开这个口?又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这一瞬间,林攸宜脑海里闪过许多。
李端锦满含希望的眸子一寸寸黯淡。
“陛下……”
“别说了,刚才是朕糊涂了,回去吧!”
李端锦起身率先走出凉亭。
林攸宜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李端锦生气了。
她为什么就没能及时回答呢,现在回想,要知道他能说出口,是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