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小太医前去,就说范院首忙着救治百姓,暂不得空。”豫王吩咐道。

侍卫离开后,豫王和莫先生又聊起了吕义义军之事,“李端锦果然没有下达作战命令,这样对我们是件好事,吕义那边谈得如何?”

“似乎还有另一队人也在同吕义接触,可能是和咱们一样的想法。”莫先生说。

豫王沉吟了一会儿,吩咐莫先生,“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下吕义。”

从寝宫出来,李端锦去林攸宜书房独自待了一段时间,才出了坤宁宫,去慈宁宫。

安多送完太后,便一直留在慈宁宫等李端锦,看到陛下过来,径直迎了上去。

和他一起迎上去的还有静怡。

“嬷嬷快别靠近,朕可能染了瘟疫。”李端锦伸出手示意静怡嬷嬷和安多别再靠近。

“陛下!”静怡大惊,“这……”

她是看着李端锦从小长大的,与他的感情非比寻常,待确认李端锦不是玩笑,又看着张敬带着一众侍卫离李端锦比较远的距离,眼眶瞬时红了。

安多机灵地来到张敬身边打听,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眼眶也红了。

“嬷嬷别担心,为了避免传染更多人,还请清退宫人,关闭母后寝宫大门,朕与母后隔门说话。”李端锦说。

见李端锦这个时候还为宫人着想,静怡抹了抹眼泪,“是。”随后转身朝太后寝宫而去。

等安排好了,静怡来请李端锦,眼眶还是红的。

“嬷嬷从小照顾朕长大,又是朕的乳母,朕与嬷嬷的关系不是寻常人可比,若朕真有什么意外,嬷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李端锦说。

静怡用帕子遮住面容,已是哭出了细小的声音。

“陛下别说傻话。”静怡抽泣着宽慰,“陛下是真龙天子,上天会保佑您平安无事的。太后娘娘在等了,陛下去见太后吧。”

太后还不知道李端锦为了给林攸宜喂药,与林攸宜唇齿相交之事。

听到李端锦唤母后,随即质问,“陛下是不敢面对哀家?”

“母后误会了。”李端锦说,“儿臣恐怕是感染了瘟疫,不想传给母后。”

寝宫里,太后半天没出声,脸色煞白,手扶着大殿的木柱才站稳。

“可找太医瞧了?”太后语气急切地问道,伸手就要去开门,被静怡拦住,“娘娘,不要辜负陛下一番苦心。”

“母后不要出来,您若是出来,儿臣掉头就走。”李端锦的声音此时传来。

太后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知母后不喜皇后,但她是朕除了母后之外唯一放不下的人,若朕有一天不在了,希望母后能宽容待她,给她一条生路。”

太后又气又怒又伤心又无力,陛下都这样了,还在担心林攸宜。

太后双手紧握成拳,下意识想出言斥责,但……忍住了。

“陛下怎么如此不小心,若你真出了事,哀家怎么办,大同怎么办?”太后沉声问道,没有怒火,没有悲伤,很是平静。

李端锦在坤宁宫的书房里就是在想,若是他真去了,留下太后、皇后和大同该怎么办,想了许久,他想到了一个保全他们的办法。

“母后遇事不惊,处事果断,治国之策不输男子。”方才听到他染了瘟疫,都能很快让自己冷静去分析利弊,就证明,虽然六年不掌政事,但太后治国之能一直在,这也让李端锦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朕会在离开前,择一李家子嗣立为太子,就烦请母后临朝听政,辅佐、教导新皇。”李端锦说,“朕有负母后教导,愧对母后,儿臣对不起您。”

“你是不孝!”太后双眼看向屋顶,任由眼泪落下,李端锦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