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宜也笑,不知是为李端锦的做法还是这盏灯着实取悦了她。
李端锦看得有些痴,不由得回神垂眸,之前还觉得孙靓苒和林攸宜有些像,此刻看林攸宜,哪里像了,林攸宜的一颦一笑仿佛是上天鬼斧神工般的雕琢,真是让人心醉。
“陛下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伤了很多美人心?”林攸宜打趣。
“他们有灯可看,有美食可享,有什么好伤心的,反倒是你,这么热闹的日子,只能独自在这,若再没有朕陪伴,岂不太无聊?”李端锦理所当然地说。
若是按照往日,林攸宜定会怼回去,“有莺歌陪伴,臣妾怎么会无聊。”但想到李端锦丢下整个后宫来陪她,又为她寻来宝庆楼的灯王,她最终什么也没说,“陛下帮臣妾将这盏灯挂在床头可好,臣妾想抬头就能看见。”
李端锦挂好灯,走向一旁的书架,“念书给你听可好?”李端锦询问。
“臣妾今日还想听《搜神记》。”
后来,懿长公主等人来探望林攸宜,林修然向林攸宜抱怨自己想赢宝庆楼的灯王送她做礼物,没想到被翰林院那群学士抢了去,还说那群人太不讲武德,仗着一肚子墨水碾压他。
说完,就不小心看到了床头挂着的那盏嫦娥飞天灯笼,整个人像是突然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这……”林修然指着灯笼,嘴直哆嗦,忽然想起那时隔壁人回他,“微臣皇命在身。”
林攸宜笑道,“不讲武德的那些人正是陛下派出去的。”
内室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头一天天暖和起来。
小公主在太医和奶娘的精心呵护下,看着看着结实了起来,也由慈宁宫回到了翊坤宫。
小公主没办洗三,准备等到百日时,隆重举办百日宴。
后宫妃嫔们从一开始的雀跃等待到后来逐渐失去了耐心,这一晃三个月过去,李端锦竟一次也没去后宫也没招幸任何人,除了偶尔去翊坤宫看望小公主,就只去了坤宁宫。
林攸宜终于能自由活动了,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身体里不安的因子到处叫嚣。
“许嬷嬷,今日午膳叮嘱御膳房放番椒。”吃了三个月不沾一点辣味的菜,林攸宜感觉自己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许嬷嬷笑,“不用娘娘挂记,陛下早就交代了。”
“陛下对娘娘可真好。”萍儿在一旁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三个月,坤宁宫对李端锦的到来已习以为常,林攸宜也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习惯了。
这三个月她和李端锦做得最多的就是读书,她每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李端锦一有空就会给她念书听。
李端锦的声音和那双修长的手,林攸宜百听不厌、百看不厌。
这可能就是这三个月最大的收获了。
“不过,太后娘娘今日去了宣政殿,听说发了好大脾气,陛下应该压力很大。”莺歌说。
“唉”萍儿叹气,“尊贵如陛下,也不能事事顺心,去不去后宫宠幸妃嫔都得有人管着。”
“太后不是让户部安排选秀,等春日一过,后宫又要多很多新鲜美人了。”
午膳时分,李端锦准时到坤宁宫。
饭后,李端锦陪林攸宜散步,林攸宜忽然悠悠地说,“陛下其实不必如此,后宫妃嫔都是陛下的女人。”
李端锦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攸宜,十分认真地开口,“你希望朕宠幸她人吗?”
“这不是臣妾想不想的问题,而是……”
“虽然朕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朕很珍惜现在。”不等林攸宜说完,李端锦打断道,林攸宜能允许他靠近,每天相见,一起用膳,李端锦觉得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