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被娇惯得一身毛病,那时候不记得为什么了,她哭得很伤心,手帕醒了鼻涕弄脏了,她又不想弄脏自己的衣衫,恰好有个少年靠近,她拽起少年的袖子,就用来擦眼泪拧鼻涕了。

之所以这件事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那少年很是小气,竟然拔走了她最心爱的一对耳坠。

损失这么大,她一边骂那人强盗,一边记了好久。

“所以,那个抢小姑娘耳坠的强盗是陛下?”林攸宜冷哼。

“强盗?”李端锦哭笑不得,“小姑娘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林攸宜哑火,当时先帝驾崩,父母一再叮嘱她不能戴彩色配饰,那时她钟爱粉色,怎么都不肯摘下耳朵上那一对晶莹剔透的兔子耳坠。

在父母强行要求下,她当时取下了,入了宫又悄悄戴上,却不想被一个少年给抢走了。

现在的林攸宜自然知道,那时的李端锦是怕她被罚,才取走了她的耳坠。

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林攸宜心情好了很多,对李端锦近两日老去坤宁宫蹭饭的行为都没那么抵触了。

坤宁宫上下近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许嬷嬷见李端锦和林攸宜一起回来,脸上的笑容很是慈祥。

“外头热,主子们喝碗冰绿豆汤凉快凉快,奴婢这就着御膳房传膳。”

储秀宫,少可看着一蹶不振的王姝妍直掉眼泪。

自从王荣钦让她带话给王姝妍,说是为了保王家不得已要牺牲王姝妍,他自知对不起王姝妍,无颜来见,但还希望王姝妍看在王家将她养大的份上,助王家脱困,要她一己之力担下于妃的罪责,这样王于两家的感情好有维系的机会。

“拿纸笔来。”王姝妍抬起黯然的眸子。

少可准备好纸笔,王姝妍漠然提笔,写下《认罪书》。

《认罪书》很快被人送到坤宁宫,林攸宜将之呈给李端锦。

李端锦拧着眉,显然不相信这些事都是王姝妍一个人做的。

但太后那边给他的压力太大,虽然嘴上不说,但近日朝臣们在执行政令时给了他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