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俺连桥,俺连桥……”
他怎样呢?
老伯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惘然地落在空处,那破锣似的嗓音浸在苦水里,哑得几乎失了声:“命不好。”
三尺微命,一介草民,他们仰人鼻息地活着,又敢怪谁去?
怪来怪去,只怪自己,命不好。
云清澜没想到方才一句话竟叫老伯怕到这种地步,她想开口安抚几句,却又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二人一坐一立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良久,云清澜才斟酌着开口道:“武朝法度有言,战事不论胜负,对伤亡将士和家眷都会发放抚恤。”
“年关前或许来不及,您先用这些将就一阵。”云清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些银钱放到桌上。
“不敢不敢!可是不敢!”
银钱放于桌面带出叮当几声脆响,老伯在这几声脆响里一个激灵蹦起身,仿佛那发出响声的不是钱财,是杀人夺命的铃音。
“您应得的。”云清澜站起身,冲着老伯拱手一拜,“郑将军,救了我们所有人。”
“你是说,俺爹是英雄?”
正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舔手指的阿尧突然插嘴问道。
“三牛儿,怎么跟云将军说话呢!”老伯一边低声骂,一边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云清澜。
“是。”
可云清澜却极为郑重地应了一声。
她的双眼乌黑沉静,直直看进阿尧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