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看着殿下胆战心惊的魁梧人影,淡淡道:“你身为军中主将,可知若军中将士离心,我朝江山社稷不保?南北之战伤亡如此之巨,你却是连阵亡将士抚恤一事都不上心。此番若不是有云将军出手,日后且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姚荣远被李玄臻一句话吓得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陛下,末将知罪!”
李玄臻继续道:“既然连军中这点事都弄不好,那这迎护慧敏皇后和正阳公主回宫的事,你也不用去做了,便叫云将军代你暂行此事。”
站在一旁的云清澜眉头微皱,陛下此番话听起来是在责难姚荣远,可言语中却似乎更是在恼她逾矩。
不过帝王之术在于制衡,姚荣远既是吕莲生的人,那或许只是在敲打吕莲生也不一定。
圣意难测,总之既是陛下有令,她应下便是。
思及此,云清澜也不再多想,只垂首出列,低声应下这个差事。
作者有话说:
昨晚世界杯开幕,工作原因值了个通宵班,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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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时移势易
朝会方休, 众臣自金銮殿内鱼贯而出。云清澜照常低眉垂首地跟在云杉身后,可今日却不断地有朝臣上前跟她打招呼。
“云将军!云将军!”一个云清澜叫不上名字,只约莫记得立于文臣列后几位的朝臣快步走到近前拱手一拜, “今日朝上云将军一番肺腑之言,听来实在令人心神激荡!”
“是啊是啊, ”同行人当即附和道, “有云将军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将军, 实乃我武朝百姓之福!”
奉承的话此起彼伏, 朝臣是最会见风使舵的。
武昭皇帝自修道起便以高人自居,其静心养性,朝中十余年间都未曾对谁说过什么重话。即便是在南北战事不利时, 也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今日朝上陛下虽也未将吕莲生一众官员如何, 可这般冷言相对,于往常却也是罕见。再加上又将迎护慧敏皇后和正阳公主回宫一事交托给云清澜――
天下人谁不知道武昭皇帝与慧敏皇后鹣鲽情深, 甚至甘愿为她空置后宫三十余年,而慧敏皇后更是为全李玄臻一颗道心亲登太清观诵道念经, 也就每逢年关后的这几日才会回宫中住上一阵子。
其二人膝下的嫡长女正阳公主那更是陛下的眼珠子。
听宫里老人说,前些年时候陛下令人给正阳公主教授文治武功,看架势分明是将其当女帝培养。后来若不是正阳公主无心皇位,如今这太子之位上坐的是哪位都还不一定。是以护迎这二位回宫, 那非得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如今将这般大事从姚荣远手里拿出又交给云家,陛下心里那杆秤, 怕是也要跟着偏向云家的。
人越来越多, 渐将云家祖孙二人围在中间,赞颂称道声不绝于耳, 吕莲生萧墙刘志一行人则站在人群外的不远处无人问津, 显出几分冷清落魄来。
“我就说昨天那个舞姬有问题!”
萧墙面色阴沉, 今日朝上那云青风一口咬定赈灾一事内有贪贿,若不是昨日被那舞姬听见,他如何敢这般笃定?萧墙思来想去,愤愤道:“没想到云家私下竟和稷元皇室有勾连!难道他们是想里通外国不成?!”
“云杉要真想里通外国,二十年前就去了。”吕莲生神色淡淡,“那舞女确实蹊跷,但昨日花满楼之事,包括云家和稷元的关系,你们日后都莫要再在陛下面前提起一句。”
萧墙当即一愣:“吕相,难道我们还要替他们遮掩不成?!”
“遮掩?伐稷之战云杉连破稷元一十三城,更是把五个儿子全都折在了那里。”吕莲生看着不远处被围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