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相处,让荔慢慢接受自己的孩子吧。
大湖之下,水牢之中。
头顶之上,是深沉的湖水。用巨大的石块隔开了水脉,却创造出一个封闭的监牢。
一个长发凌乱,背对着来人的男人,正坐在监牢之中。监牢幽暗,却在阴森的四壁之上,布满许多长长短短的剑痕,展露出一种艳绝的美感。
“沅。”姒洹说。
听到是大哥的声音,姒沅的身体才稍微动了一下。捆绑在他四肢上的铁链,也随之被拉动。粗大的黑色链条阴冷潮湿,沉重地坠在男人的手脚上,如四条黑色的苍龙。姒沅端坐于这水牢之中,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以他的能力,不是不能挣开这铁链,只是不在意罢了。
即使是他的二弟,在对荔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后,姒洹也不得不对他进行惩罚。只是肉体上的刑罚对姒沅无用,只得把他关在这湖底之下,与姜荔隔离开来。让他见不到荔,也是一种惩罚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水牢之中阴冷潮湿,除了森冷的四壁,再无他物。只适合那些濒死的囚犯,独自反思自己的过错。相比于姒沅他们曾经呆过的那个山洞,那里就如天堂一般。这也算是将姒沅加诸于他人身上的痛苦,反施于己身之上吧。
但这次来,姒洹的手中却拿了一个布包。软枕之上,卧着一颗初生的蛋。蛋浑圆洁白,身上粘的黏液刚刚拭去,还带着股刚出生的腥味。姒洹说:“你的儿子出生了。”
“儿子……?”
姒沅缓缓地转过身来,随着他的动作,铁链之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那铁链束缚着他的灵力,只要他一动用灵力,就会在灵脉中产生无数针刺般的感觉。但姒沅却毫不在意,他的眼睛直直盯向布包里的那颗蛋,好像难以置信一般。
姒洹叹了口气:“这是荔……给你生的。”
早在山洞里时,荔就已经怀上了,只是沅一直不知道;而回来之后,他又不被允许接近荔,自然不知道他怀孕的事。而直到他的儿子出生了,他才第一次知道,荔已经生下了他们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