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年轻,还是个孩子,也玩笑一般,戴着半张面具。零碎的白发结成辫子垂在肩上,点缀着紫色的宝石和珍珠,看得出来备受宠爱。而他手中,正拿着一把精致的弩机,闪着点点银光。

姜萝握住荔的手,在他掌心里写下了一个“光”字。姜荔便知道了,这是太姒的孙子,姒光。

“我听说是你,射伤了我舅舅?”少年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你,我就要向你讨教讨教了!”姒光非常不客气,“我可不相信,你能赢过洹舅舅!”

“无聊。”姜荔说。

“不准走!”姒光挡住了姜荔二人的去路。

姜荔心中杀意已起,姜萝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你待如何?”

“我们再比一场,若是我赢了,你就要向洹舅舅请罪!”

“胡搅蛮缠。”姜荔低声说,掌心已经开始汇聚灵力。

“你说什么?”少年亦是激愤。

羔羊一样的人群围了过来,沉默着,形势却一触即发。

人们甚至没看清拉弓的动作,灵箭已经疾射而出,少年一惊,侧身闪避,长箭却朝着他肩头直射而去,他惊愕地倒在了地上。长箭刺中了栖息在他肩头上的两只蝴蝶。一只被打落泥土,另一只却受了惊吓,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不要惹怒我。”姜荔说。

……

少年的族人到来之后,姜荔和姜萝便悄悄离开了现场。

姜萝甩开了姜荔的手,说:“哥哥,你太冲动了。”

“我并未伤他。”

姜萝看着他。

“我只是吓了吓他。”姜荔说。

“哥哥,姒族现在是胜利者……”

“但我并不惧怕他们。”

姜萝忍不住笑了,说:“是的,你不怕。”

“但是我仍担忧你,哥哥。”

少女的声音轻浅如水,温柔地摸了摸兄长的掌心,那里被断箭扎破,流出了血,“还疼吗?哥哥。”

“我没事,我只是生气,他们打断了你的祈神舞。”

“舞可以再跳,但是哥哥只有一个。”

兄妹俩坐在高高的山坡上,姜萝的头靠在姜荔肩上,望着远处逐渐宁静下来的姜族部落。白日鼓噪渐息,夜晚灯火点起,半明半暗之间,夜风也变得温柔。他们如同儿时一般,静静地看着家的方向,仿佛太贪玩了,而舍不得回家。

“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姜荔说,“听说他们会带走姜芸,许君现在都快疯了。”

“所以我才担心你”姜萝亦是微笑,“你打伤了他们的首领,恐怕不会好过。”

“战场无私仇。”

“恐怕他们并不会这样想。”姜萝摇摇头。

“那又如何?”

下身忽然异化成巨大的蛇尾,墨绿色的鳞片紧密结实,蛇尾有力而矫健,涤荡之处,所向披靡。姜萝摸了摸那泛着光泽的鳞片,小巧的蛇尾却缠上了她的小腿,惹得她咯咯笑起来。

“听说女娲大神和伏羲大神都有着长长的蛇尾,但为什么女子没有了呢?”

“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人和神的区别吧。”

姜萝抚摸着哥哥的蛇尾,说:“要是我也有就好了……”也许这样,我就可以走很远的路也不会累;可以肆意地战斗,而不是只能躲在别人的背后。

“我的就是你的。”荔捧起萝的脸,“我的尾巴只会帮你一个人孵蛋。”

姒族的祖庙之中,满头白发的太姒正在虔诚祷告。

石室阴冷,祭殿幽昧,屋顶望不见尽头,壁上凿开了许多小洞,光线射进来,穿透黑暗,照在了室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