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卫宴回来,自有卫宴料理那女人和孩子。
这是容疏最想做的。
“……但是不行啊,”容疏叹气,“要是那女子是坏人,害了婆婆,大人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不看僧面看佛面。
卫宴那么好,所以,她还得去一趟。
月儿替容疏委屈:“您对老夫人那般好,现在她一点儿都不记着您的好处,却要去帮别人。”
“我不生气,那又不是我亲娘。”容疏道,“她想要孙子已经成了执念。”
倒不是圣母,更不会体谅,只是犯不着。
没有血缘关系,相处融洽的话就多处处,相处不愉快,那就保持面子情。
李氏平时对容疏也不错,但是这番举动,消磨了容疏对她的亲近。
“婆婆看儿媳,有几个好的?”容疏道,“我是无所谓,我只是替大人觉得心寒。”
身为母亲,不信任自己儿子的品性;别人往他儿子头上扣屎盆子,她赶紧往下按按,唯恐扣不结实。
“那夫人,您还是要去一趟?”
“得去。”容疏起身,“人家都已经登堂入室,我总不能避而不见。”
怀孕了得多活动活动呢!
容疏带着月儿去了李氏院子里。
李氏见了她十分慌乱,“阿疏,你,你来了。医馆不忙吗?”
容疏浅笑,“还好。听说娘这里来了亲戚,所以想来看看,免得失礼。”
李氏身边站着一位小妇人,容貌秀丽,身上穿着件七八成新的褙子,是李氏的衣裳。
她低着头局促地站在李氏身侧,隆起的腹部,宣告着她的身份。
容疏心说,还不错,没有跟自己耀武扬威。
李氏脸色憋得通红,慌乱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
容疏脸上还带笑,“娘,这是咱家什么亲戚,您快跟我介绍一下,要不我都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这……”李氏看了那妇人一眼,过来拉着容疏的手道,“阿疏,说来话长……”
“没事,您慢慢说。”容疏对李氏是生气不起来的,因为太糊涂的人,和她计较,只能把自己气坏。
她就是觉得十分可笑。
“咱们进去,娘慢慢跟你说,好孩子。”
容疏觉得有些讽刺。
为了让她接受相公和外人生的孩子,她就成了“好孩子”。
李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亲近过了。
“好。”
李氏拉着容疏进去之前,还不放心地让身边婆子照顾奚娘子。
奚娘子?
“阿疏,小春的事情,娘要跟你说说。”
“她叫奚春?”容疏将装傻进行到底,“是咱们家什么亲戚呀?”
看着李氏为难的模样,她心里可耻地很愉悦。
“不是亲戚……”李氏半晌也说不出下文。
“那是故交旧友?”
“也,也不是……就是……也是个苦孩子……无父无母的……”
“那是挺苦的。”容疏淡淡道,“她相公呢?她肚子那么大了……该不会是她相公没了吧。”
“不,不,没有,别乱说话!”
“哦。”容疏道,“既然她有相公,怎么还苦?是相公没本事?”
她说的可不是卫宴。
但是李氏愿意那样套,她管不着。
所以怎么扎心容疏就怎么说。
“也不是。”李氏面色已经涨成猪肝色,说得很艰难,但是还是决定一鼓作气都说出来。
容疏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故作惊讶道:“相公的孩子?她说她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