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听了这话,火气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今日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
因为从福清公主踏进门开始,先是骂她的人,然后又拿着她最爱的男人说事。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
更何况,卫宴这些日子以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福清公主却轻描淡写地一句,就要卫宴好看?
那卫宴这些日子的努力算什么?
想到这里,容疏道:“公主身份尊贵,然而不得随意干涉前朝。我相公坦坦荡荡,兢兢业业,在锦衣卫和都督府两处,通宵达旦地忙;他靠的是自己,从来不是裙带关系!公主想要他好看,也总要有个借口,上下嘴皮子动动,就要我相公好看,您这话未免说得也太满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她也没必要忍气吞声。
福清公主今日,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
背后,还不知道是受了谁挑拨,不知道还有什么利益纠葛。
福清公主道:“本宫就问你一句话,这人,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容疏坦荡直接地道。
针锋相对,不畏强权。
茶茶泣不成声,“夫人,奴婢,奴婢……奴婢身份低贱,原本就是个奉承伺候男人的玩意儿而已。奴婢,奴婢愿意服侍曹公子,只望曹公子腻烦之后,您还愿意接受奴婢,给奴婢一个容身之处。”
她胆子是很小,贪生怕死,但是总不能把她的恩人推到绝境。
“不必如此。”容疏道,“今日公主之怒,不是冲着你的,不该你来承担。”
如果单单为了一个婢女,公主不至于这般大动肝火。
表面之下,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茶茶只以为容疏在安慰自己,抽噎着道:“夫人,没关系的,奴婢不在意的……”
可是这般说着,她身子抖若筛糠。
“本宫上门不是为了要她,难不成是为了要你?”福清公主冷笑着道。
容疏已经把人得罪了个彻底,这会儿更没有什么顾忌了。
“公主,我大胆猜测,恐怕是曹公子不想继续在五城兵马司混日子,想要进都督府,和我夫君共事,这才触碰到了您的逆鳞吧。”
这件事情,卫宴和她提过。
曹勋在茶茶这里屡屡碰壁,自己回去反复思量,最后觉得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茶茶也看不起他。
要不为什么宁愿在卫府做个丫鬟,在卫宴那母夜叉娘子手下讨生活,也不愿意跟着自己?
卫宴比他强的,不就是能折腾吗?
卫宴能,他也能啊!
在五城兵马司干那巡夜的破活儿,就算干到死,也赶不上卫宴。
不行,他得同台竞技。
所以他嚷着要去都督府。
长平侯见儿子总算出息了,高兴得简直眼泛泪花。
有生之年,他这犬子,总算开窍了啊!
他当年被母亲拘着,那些未酬的壮志,总算可以在儿子这里施展了。
于是,长平侯迫不及待地去给儿子疏通关系。
然而福清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后勃然大怒。
她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如何能有闪失?
尤其现在夺嫡这么激烈,太优秀了,很容易就被卷进去。
所以今日福清公主来闹,恐怕目的就是要让外人知道,她的孙子不成器,沉迷女色而不得。
她宁愿让孙子做个浪荡子,也不愿意他有出息!
活命,好好做富贵闲人,比什么出息重要得多!
容疏此话一出,福清公主勃然色变,拍着小几怒道:“放肆!”
左慈道:“公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