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卫宴也不主动和谁说话,抱着小八爷走到窗前自顾自地坐下,看着外面碧波荡漾的运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他的事情。
卫宴听到了,也充耳不闻。
雍天纵这个寿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他向来不靠谱,卫宴习以为常。
别人以为他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阴谋诡谲的算计,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在想,容疏早上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鸡蛋,能坚持到中午不饿吗?
要不,中午让人给她送一只烧鹅?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空,凉了不好吃。
这时间不好控制,有点苦恼。
众人:卫宴在想大事。
卫宴:对,我在想大事。
很快,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众人闻风而动,纷纷出去迎接。
卫宴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跟出去。
是燕王来了。
原来,雍天纵出去迎接燕王了。
卫宴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对此不是毫无准备。
毕竟雍天纵现在就是燕王的人。
等燕王上楼之后,卫宴才起身行礼,面容淡淡的。
燕王对他倒是很热情,还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坐。
但是卫宴没给他面子,婉拒了。
燕王倒也没生气,还笑着跟他说话,说相信他人品,也让他稍安勿躁,清者自清云云。
卫宴态度始终淡淡的。
众人见状,心里多少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卫宴这么牛。
落魄时候,燕王伸出来的橄榄枝,他竟然都不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雍天纵交好的,基本都是燕王这一派的,所以众人都想讨好燕王,更进一步。
却没想到,燕王竟然热脸贴了冷屁股。
众人如何不对卫宴羡慕嫉妒恨?
开席之后,气氛倒很融洽。
雍天纵从前眼高于顶,我行我素,特立独行,谁的面子都不买。
可是这次他大概是真的想跟着燕王大干一场,竟然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卫宴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他不赞成雍天纵如此。
他更愿意看到从前的雍天纵。
可是他也知道,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他只是想,这会不会,是他陪着雍天纵过的最后一个生辰?
两个人,似乎愈行愈远了……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上头。
雍天纵举着酒杯站起身来,“多谢大家今日捧场,除了酒席之外,还准备了歌舞,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那点事情?
众人纷纷附和,气氛似乎到了顶点。
卫宴却不愿意沾染。
他也不介意自己成为众人眼中孤傲清高不合群的那个人。
所以他一手抱着小八爷,一手端着酒杯对雍天纵道:“我有点事情,不能再留。我敬你这个寿星一杯,祝落子不悔,得偿所愿。”
这话多少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众人面色变得尴尬起来。
而雍天纵却举着酒杯,笑嘻嘻地和他碰了下,道:“多谢多谢,是非黑白总有定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要不要再留一会儿,难得大家能一起热闹热闹。”
卫宴道:“不留了,我要去给你嫂子买烧鹅,去晚了订不上。”
雍天纵脸上的笑意僵硬起来,半晌后才伸出拳头在卫宴肩头轻捶一下,“惧内也不知道藏着掖着,走吧,我送你出去,免得回头你被嫂子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