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扮女人扮得挺像的。”容疏撇嘴。
雍天纵大笑。
卫宴跟容疏解释道:“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算什么。”雍天纵道,“毕竟这个爵位,确实该给我大哥。”
卫宴把颖川伯府的那点破事,讲给容疏听。
原来,当年的颖川伯世子,并不是雍天纵的父亲,而是他大伯。
两人同父同母所出,兄友弟恭,关系极好。
后来兄弟两人一起随皇上秋猎时候遇险,颖川伯世子为了保护弟弟,被狼群撕咬而死。
容疏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我大哥,是我大伯的长子。”雍天纵继续道,“爵位也是他的。”
容疏点点头。
是该这样。
没想到当年颖川伯府,还发生过这样的惨剧。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颖川伯也没有忘记兄长的救命之恩,对侄子一直照顾有加。
爵位只有一个,有人得了,剩下的人就得自谋出路。
但是按理说,这家兄弟关系不错,雍天纵想做个富贵闲人,应该可以吧。
咸鱼不想躺平,是有追求?
然而容疏怎么看,也觉得雍天纵不像野心勃勃之人。
“颖川伯世子,对他的弟弟们,比较戒备。”卫宴的用词十分克制。
“嗯?为什么?”
这和容疏想的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当年他父亲为了叔叔身死的原因?
“也没什么,女人心眼总是小一点。”雍天纵道。
这话容疏可不爱听了。
“嫂子心眼最大!”雍天纵察言观色,见状嬉皮笑脸地道,“我这不是说我家的那点破事吗?”
他大伯去世之后,虽然父亲对大伯留下的长嫂幼侄,处处尊重照顾,但是长嫂始终无法解开心结。
毕竟自己男人是为了小叔子死的。
在守寡的漫长岁月中,雍天纵的大伯娘,越来越扭曲。
“……我爹压着,让家里所有人都尊重大伯娘。这也没什么,都应该的。”
“大哥多少受了伯娘影响,对我们戒备很深。”雍天纵道,“其实我爹已经好几次要给皇上写奏折,要把爵位让给大哥……”
“老伯爷不让吧。”容疏幽幽地道。
“嫂子真聪明。”雍天纵竖起了大拇指。
容疏:这还用聪明吗?
只要老伯爷不糊涂,就该知道,爵位在这个宽厚的儿子身上,比在一个狭隘的孙子身上更好。
个人的恩怨,比不过伯府的未来。
“我爹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太难受了。”雍天纵道,“我早点有出息,他就能早点卸任。”
到时候,最好分家,伯府怎样,就随它去吧。
“你糊涂!”卫宴斥道,“你家两房之间的矛盾,说破天也就是心里系个疙瘩而已。”
容疏:就是,连撕破脸都没有呢。
比起回头战队失败的后果,眼下是幸福生活好吗?
“我也知道有些冒险。但是我爹不知道吗?我祖父不知道吗?”
但是他们还是赞成了。
雍天纵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大家都在大哥日日的怨恨目光中,过够了。
“昏招!”卫宴毫不留情地道,“那给我歇了这份心思!”
雍天纵苦笑,“你是我,会怎么办?”
小时候他在家门口玩,来了个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指着他说他日后前程无量。
他自己根本没在意。
对于撒尿和泥玩的孩子,他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