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很难,但是身为男人,既然想要,就得自己排除万难。
他对方素素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心里短暂兵荒马乱之后,姜昭定了主意。
他把信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去清点自己的银子。
先按照既定计划,过个高高兴兴的年吧。
下午的时候又下起了雪,等到晚上,地上又是厚厚的一层。
容疏烤了羊腿,又做了羊肉锅子。
家里其他人都吃过了,她垫了几口,等着卫宴回来一起吃。
月儿在廊下被徐云缠着说话。
热恋中的人,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然而礼法不允许,他们最多也只能这般。
容疏烤了板栗,让左慈给外面的小鸳鸯送一盘出去。
左慈端着喷香的板栗出去,笑着递给月儿。
徐云跳起来行礼,“姑姑,我还给您带了礼物,回头给您。”
“我什么都不缺,你有心了。”左慈笑道,“你们说话吧,我进去陪夫人。”
徐云殷勤地帮她打帘子。
他知道,月儿和左慈住一处,最是亲近。
左慈算是月儿半个娘家人了。
日后成亲,还得左慈出面帮忙操办。
所以他对左慈格外殷勤。
过了一会儿,卫宴才从外面回来。
徐云笑嘻嘻地上前行礼。
卫宴一脸嫌弃:“赶紧走。”
“嘿嘿,您不得吃饭吗?吃完饭不得收拾碗筷吗?我帮月儿收拾完就走,保证不影响您休息。”
卫宴也懒得理他,自己进了房间。
他靴子、裤子、袍子下摆都被雪打湿了,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
“这是去哪里了?”
容疏一边打开箱笼给他找衣裳一边问。
她给卫宴做的棉拖,这时候就很好用了。
左慈对卫宴行礼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又下雪了,怕 有些房子撑不住,去把住在危房里的人家给劝出来。”
容疏道:“人家听劝吗?这马上过年了……”
“那就撵出来。”卫宴道。
容疏:“……”
名声要不要了?
如果不发生什么事情,很多人得骂卫宴没事瞎折腾。
但是如果发生了房屋倒塌的事情,又是百姓吃苦……
一时之间,容疏真不知道该期待什么。
“不少人吧。”容疏把调好的麻酱放到他面前,下了些羊肉,“那么多人,安顿到哪里去?”
“县衙,还有城中大户,他们房子大。”
“那些大户,是自愿的吧。”
卫宴:“反正没有人反对。”
那也算自愿。
容疏:“……人都被你得罪光了。来,趁热吃。”
对上卫宴,谁敢说不愿意?
锦衣卫那身皮,还是很能震慑住人的。
谁敢反对,那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结实了。
“他们要是不高兴,年后会有人来,他们到时候自可以找人伸冤。”
确实有很多大户对他心存不满,但是卫宴不在乎。
清清白白发家的有几户?哪个屁股干净?
要真查起来,谁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