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牵挂战大爷,又进去。
战大爷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我没事了。”
他想静静。
容疏看向沈独。
沈独看着战大爷,“让妹妹回去歇着,我不累,我陪您。”
容疏没好气地道:“我留下,你回去。回头再把你累犯病了怎么办?”
自己什么身体状况,没数吗?
最后看沈独实在不愿意离开,容疏只能让他在隔壁房间休息。
“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喊你。”
光卓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走休息。
容疏坐在床边,对战大爷道:“您老也好好睡一觉。”
“我睡不着。”战大爷道,“容丫头,三更半夜,吵得你也没法睡觉。”
“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是,跟你不客气。”战大爷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容疏替他掖了掖被角,“您是单单看了王妃娘娘的旧物,触景生情吗?”
她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战大爷眼角的泪终于流出来。
他说:“你这个孩子,心太透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原来,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妻子的遗物,还有妻子的手札。
妻子带着儿子颠沛流离的那些日子里,吃了很多苦。
可是……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一直在想念自己。
那些信里,充满了对他的想念。
她是爱着自己的,一直都是,像他爱着她一样。
“我想,大概是她抹不开面子,不能回头?”战大爷老泪纵横,“她怎么那么傻呢?我一直在等着她,在找她啊!”
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自己一直在原地痴痴等她。
她这后半辈子,颠沛流离,为生计所困,后来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些银子,日子才勉强算温饱……
倘若她是彻底心如死灰,或许战大爷还不会这么伤心。
可是明明她也放不下自己,那为什么……
战大爷想起这些,心如刀绞。
“阿疏,你也是女子,你能不能帮我解惑?”战大爷哀求地看向容疏。
容疏看他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对人对事对感情,都有着自己的见解和处理方式,无关对错。
倘若是她,就算要离开,肯定也是当面锣对面鼓,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毅然决然离开。
这般猜来猜去,谁知道中间会有多少误会?
“战大爷,”容疏喟叹道,“其实答案,没有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生死。
人都不在了,再去想那些,有什么用呢?
不管对错,都已无从弥补。
“……沈嬷嬷进京之后,您可以问她。”容疏安慰他,“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您看您生病,大哥多着急。”
“他是个好孩子,我吓到他了。”
“嗯。大哥人很好,您有福气。”容疏道,“我马上就要去找卫宴,所以估计有一段时间不在京城。您听我一句劝,活着的人,最重要。您和大哥,都要好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战大爷点点头,“我就是……”
到底放不下。
想不明白。
最后,容疏给他用了点安神的药,才让战大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素素就带着思思来看战大爷。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方素素眼睛还有点肿。
她昨天听说战大爷出事后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