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您看我爹这是……”颍川伯把容疏请到廊下,有些为难地开口问道。
因为这般有质问的嫌疑,他十分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容疏道,“可能是摔伤的过程中,受到了影响。”
大脑结构那些,就太复杂了。
碰到记忆区,记忆缺失、混乱,也是有这种情况的。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准。
唯一确定的是,身体在慢慢恢复。
颍川伯忙道:“那就好,那就很好了。”
如果没有容疏,老伯爷现在都已经下葬了。
他哪里还有这个发脾气骂人的老爹?
这已经是奇迹。
这边颍川伯对着容疏千恩万谢,屋里老伯爷一声声喊着“二妮媳妇”。
雍天纵头大如斗。
“祖父啊,您要是疼您的孙儿,就别这么喊了。卫宴那家伙,真不能放过我啊!”
老伯爷眼睛一瞪,“那是你媳妇,你怕他作甚!”
“祖父,那不是我媳妇,那是他媳妇!卫宴的媳妇!”
“你媳妇,那就是你媳妇。”
雍天纵无语问苍天,老天爷,您是打算用我的狗命,把祖父的命换回来吗?
祖父没事了,他快被卫宴劈死了。
雍天纵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他说,“祖父,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老伯爷,“你真是让我看不起,自己媳妇都不要了。”
雍天纵崩溃,“不说这事了。我以为您醒来,发现自己头发没了,会大闹一场呢!”
“什么?”老伯爷满脸的不敢置信,伸手摸向枕边,又摸向自己的头,“头发?我头发呢!”
这下崩溃的人成了老伯爷。
闯了祸的雍天纵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爹,“爹,爹,祖父知道您给他剃头的事情,要跟您算账了!”
当初剃头发这事,谁也不敢动手。
颍川伯自己亲自替老父亲剃头。
结果现在老伯爷醒了,怒骂亲儿,说他巴不得自己出家,好霸占伯府。
颍川伯有苦难言, 又怕亲爹被刺激到,只能默默承受了一切。
老伯爷把亲儿子收拾了一顿后又问:“二妮媳妇呢?我孙媳妇呢?”
颍川伯也头大,“爹,那不是您孙媳妇,那是……”
“放屁!我说是就是!我孙媳妇呢?”
颍川伯:“……回,回去给人治病去了。”
人家好心来帮忙看病,结果还被赖上了。
爹,您觉得这样好吗?
可是不管他怎么解释,老伯爷就咬定了,容疏就是他孙媳妇,直接耍起了无赖。
雍天纵一跑了之,只苦了颍川伯,说也说不通,只能白白挨骂。
容疏后来去给老伯爷复诊,对于他口中的“二妮媳妇”,只是当笑话。
府里其他人也大都这么想。
只有颍川伯觉得不太对。
他怀疑老伯爷装傻,有意撮合容疏和雍天纵。
因为在他面前,老伯爷说起其他事情,完全都没有问题。
所以颍川伯苦口婆心地劝老伯爷:“爹,您别闹了。卫宴和容姑娘,已经定下了。”
“定下了怎么了?不是还没娶吗?”
面对着终于不装傻的亲爹,颍川伯哭笑不得。
“定下了就是定下了,腊月十六的婚期,咱们到时候也得去喝喜酒。”颍川伯道,“还得封一份厚礼。”
“婚期都定下了?”
“定下了。”
“那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