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她的书生,素素或许已经忘记。
但是伤害难以弥补。
这是她用过心的男人。
至于那些每天都要应付的男人,更大程度上耗尽了她对男人这个物种的所有好感。
“所以您不用担心。”左慈善解人意地道。
“我不担心素素,我担心的是姜昭一头扎进来,给素素带来困扰。”
有时候,男人也会恋爱脑。
对于姜昭来说,素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花船上的那段经历未必就有多愉悦,但是之后的相处,他动了情,联想起之前的经历,可能就容易想多。
“姑娘,”左慈笑道,“其实可能真正有幻想的人,是您。”
容疏苦笑:“这么明显吗?”
是的,她确实是。
容疏把素素当成最好的闺蜜。
她觉得素素想得开,不上男人的当,这非常好。
可是与此同时也心疼她割舍掉的快乐。
比如自己和卫宴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幸福。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左慈道,“取到一头已经很好了。奴婢和素素姑娘,想得一样。”
左慈也能够坦然面对选择带来的得失。
“嗯。”容疏点头道。
素素不成亲的话,可以陪着思思,日后武顺侯府也不会不管她。
素素已经找到了托底的人生路。
“奴婢给您煮茶吧。”左慈起身道。
“好呀。”容疏高兴地道,“我又有眼福,又有口福。”
左慈擅茶艺。
然而水还没烧开,医馆里就有人来了。
“救命!嫂子救命!”
容疏被吓了一大跳。
这谁呀?
身上又是雪又是泥,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像猪头似的……
昂……
好像是雍天纵?
“你怎么了?”容疏起身,惊讶万分地看着他道。
雍天纵竟然喊自己“嫂子”?
“嫂子,救命!快跟我走!”雍天纵几乎是扑过来要拉容疏的袖子。
“你好好说话。”容疏沉声道,“救谁的命?”
“我祖父。”雍天纵急急地道,“马车进不来,停在巷子外面,嫂子求你救命。”
“你不要慌,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祖父今天早上出门摔到了,现在昏迷不醒。太医让准备后事。”雍天纵鼻尖通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摔的。
眼前狼狈的他,和台上那个明艳动人的大青衣,让人完全没有办法联想到一起。
“嫂子,你能救命,只有你能救祖父的命,求求你!”
容疏有些犹豫。
见死不救肯定不能,但是她和雍天纵,并不熟。
雍天纵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雍公子?”昭苏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是您?我还以为有人在这门口闹事呢!”
“昭苏,你怎么来了?”容疏心里立刻踏实了。
去,或者不去,昭苏应该有数。
“昨天吃了您的蟹黄包,大人让我给您送回礼。”昭苏举起手中的食盒, “烤乳鸽。”
谁冰天雪地的出门送礼?
哦,原来是他这个大冤种。
恋爱脑的卫大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