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自己命都丢了。”
现在也没人好埋怨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对承平公主动的手。
方素素连大姨妈需要的东西都帮容疏准备好了。
容疏看着心中感动。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处成了最好的姐妹。
“你这里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的,以为卫宴要在这里跟你洞房呢。”方素素又毒舌地吐槽了一下房间的布置。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容疏和她开玩笑。
“呸呸呸,什么死呀活呀的。你死不了,你比乌龟王八还长寿!”
容疏被她逗笑。
“我想好了,”方素素在她对面坐下,把篮子放到地上,“回头我再去求求武顺侯。”
战大爷啊,高无忌啊,程家啊……
各处都得把话送到。
平时也不是没占容疏便宜,关键时候,谁也不能往后退缩。
尤其容疏,明显是冤枉的。
只需要他们仗义执言,并不是要他们包庇罪犯。
“好。”
不知道为什么,容疏不是特别紧张。
或许因为她知道,卫宴会为她奔走?
卫宴很靠谱,他做的,每次都比她想到的还要多。
“容疏,”方素素忽然道,“要我说,你干脆就和卫宴好了吧。”
“嗯?”容疏不懂。
“让卫宴使使劲,你怀上,对你来说有点保障。”
怀孕的妇人,会被优待一些;而容疏怀的若是卫宴的孩子,只要她不是真凶,皇上牵怒的时候,是不是也多少得顾及卫宴?
容疏被吓了一大跳:“那可不能乱来。”
在门外默默听着的卫宴也很无语。
虽然也有点荒诞的道理,但是这般大喇喇地说出来,也着实让人尴尬。
“左慈留下,耽误事儿。”方素素又自言自语地道。
容疏:“什么?姑姑要留下?不行不行,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左慈却笑道:“姑娘能待,奴婢有什么不能待的?”
容疏连连摆手:“不行,我本来是要带姑姑飞的。没飞起来,也不能把你往下拽。”
她这比喻实在形象,左慈被逗笑,“姑娘言重了,奴婢只是来陪着您,不能为你做什么。”
不管容疏怎么推辞,左慈还是留下了。
方素素则风风火火地去各处找人寻求帮助。
左慈还带了针线活来,闲暇时就不紧不慢地在那里坐着针线。
容疏看着她,本来有些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沉静下来。
她要了纸笔,开始回忆脑海里的医学知识体系,慢慢记录下来。
一方面希望以后能有人继承她衣钵,另一方面,也当练练字,打发时间。
别说,她之前嘴硬不要左慈陪,熬了两天才发现,真得有个人。
哪怕不说话,屋里有个人,也没有那么慌了。
她忍不住问左慈:“姑姑,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还是难熬呢?”
“因为在宫里,”左慈笑道,“犯了错的宫人,也经常被关起来惩罚。奴婢也被关过。”
因为自己曾经淋过雨,所以现在替别人撑伞?
容疏有些感动。
她随口问道:“那你们犯错,会被关几天?”
左慈低头绣着手上的荷包,“也不一定是犯错,主子想罚便罚,短则一两天,长则……看主子什么时候想起来。”
她最多的时候,被关过一个月。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