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会送给母亲花,因为他喜欢她,他爱她。他也爱宋时秋,但是那和对母亲的爱是不一样的。

小时候的宋时秋只会收到自己送给自己的花,长大后的宋时秋从来不收别人给的花,也不乱送花。

但是现在,宋时秋很想再送给司渊一束花。

他的眼睛被隐隐约约的烛火照的格外亮,就好像天上的星星,边说话边加上肢体语言,脸上两颗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司渊注视着他每个微小的举动,记住。

“没有。”他哑声道。

宋时秋静静等他说话。

“没有丢掉那花。”

“我做成永生花带去公司了,就在办公室。”

宋时秋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珍惜的保存下来了。

宋时秋很难说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那束花买的仓促,因为卖相不好看留在那里迟迟卖不掉,但是此刻却有人好好保存着它。

他眨了眨眼睛,“我写了明信片不看看吗?”

明信片上只写了简单的“司渊”二字。司渊将卡片拿起来,抓着卡片的指尖一沉,一根白色的线下面挂着一个发着光的小圆环。

司渊猛地抬头看着宋时秋,有些惊愕。

宋时秋歪头朝他笑笑,“我的戒指找到了。”

司渊的手比宋时秋大一圈,属于宋时秋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能卡在他小指的第二个关节上。

司渊看着戴在他手上明显不适合的戒指,“不是丢了……你在哪里找到的?”

“秘密。”

宋时秋也是费了番工夫才找到的,藏在他画的蝴蝶油画中,它是双层画,里面还副画着山坡萤火虫的场景。他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画弄倒了,捡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异响,轻轻划开发现了藏在里面的戒指。

“不开始许愿”

宋时秋忽然被抱住,这个拥抱很重,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司渊的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上,但又很轻,轻到宋时秋完全没感觉到疼。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抱在一起。

司渊心脏像有一把粗粝的刀疯狂搅动,搅的生疼像是要把皮肉分离。

戒指没有丢进湖中,只是被宋时秋藏起来了。

宋时秋花了一天时间,就是为了给他做生日蛋糕,给他过生日。

这本来是甜蜜的,但心中藏着的秘密却让司渊觉得喉咙发麻苦涩不已。要是宋时秋恢复记忆,想起之前的事来此刻的甜就像是毒药,像是定时炸弹。

他宁愿宋时秋不要对他好,不要傻乎乎被他的表象所欺骗,最好打他骂他,觉得他恶心也好,恨他也罢,他会离开,但是不会离得太远,就像之前一样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我想告诉你”

司渊的话音忽然止住。

因为宋时秋柔软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他的右耳耳廓,他抬起头,很轻的吻了下。随后捧着他的脑袋,浅色的眼睛比海上的月亮还要干净明亮。

在再次复发的耳鸣中,他清晰的听到他说。

“司渊,我对你好。好不好?”

司渊看着少年明亮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说不出拒绝的话,脑袋微微低下,看起来像是点头的样子。

他不敢肯定的说“好”,就和他原本打算今天向宋时秋坦白这两年的一切,但话语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吃蛋糕吧。”他生硬的转移话题。

“蛋糕!我都差点忘了蛋糕!”宋时秋按住司渊要去拿刀的手,“刀我先没收,得先插蜡烛许愿。”

宋时秋没买到带有“2”和“6”的蜡烛,只找到了很细的小蜡烛,他数好二十六根,围着蛋糕表层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