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包扎一下伤口。”他扫了眼他们手上和身上的血迹,“要是他们醒了看到血也会不开心的。”
司渊看了眼手心的伤,跟着医生去了包扎室。
沈清远因为激动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呜呜呜张宁你快扶我起来我,我起不来了。”
张秘书连忙将手中的公文包丢地上转而去拉沈清远,用两只手拉了半天没拉起来,反而拉的自己额头青筋暴起,热的慌。
结果司渊一只手就把沈清远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就走。
沈清远擦着眼泪慢慢跟在他身后。
……
痛。
浑身痛的就像被车碾过般。
整个人好像泡在海中,腥咸的海水争先恐后涌入鼻腔挤压肺泡,掠夺所剩无几的呼吸空间。
宋时秋眼前像蒙了一层浅淡的雾,将视野遮盖住,周围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只能鼓起勇气往里面发着亮光的地方走。
浅淡的雾好像飘走了,视野渐渐清晰,一些片段就像是投影仪放映般,从他的身边飘过,像一片云,被风一吹一下就不见了。
那些陌生的又熟悉的,宋时秋睁着干涩的眼,伸手触碰过去……
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伴随着急促无节奏的呼吸声。
床头的呼叫铃被按响,声音就像裹在水球中不慎清晰,闷闷的震动胸腔。
宋时秋偏头看去,撞上了一张狼狈的脸。
“对不起。”
耳边的声音冲破水球,变得清晰起来。
司渊眨了下自己干涩通红的眼睛,见宋时秋醒了但却不敢碰他,他怕他身上痛。
“对不起。要是我早点接到你的电话就好了。”
宋时秋动了下像是生锈的手指头,迟钝的感觉到落在指尖的温热液体是什么。
眼泪。
宋时秋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
“不用说话,宝宝你听我说就好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大碍后,宋时秋便在病房里休养了起来。
因为巨大的冲击,宋时秋内脏有一定程度受损,腿部和手肘中度骨裂。
司昀比他稍微严重些,因为护着宋时秋的脑袋,自己差点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戳中太阳穴,手臂骨折,肋骨断了两根,现在还没醒过来。
宋时秋安安静静听司渊说完,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有水光从眼角滑落打湿头发,随后又被纸巾轻柔的擦去。
半天过去,司昀也跟着醒了。
宋时秋变得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看着窗外发呆,有人理他的时候就冒出几个语气词。
“宝宝你吃苹果吗?”
“嗯。”
“今天复健痛不痛?”
“嗯。”
“回家。”宋时秋忽然冒出句话,司渊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咕噜噜掉落滚入床底下,他的眼神装了点惊讶。
“宝宝是想家了吗?我问一下医生可不可以出院”
宋时秋视线从窗外看向他,插入他的话。
“回家。”
司渊按响了呼叫铃,又弯腰将床底下弄脏的苹果伸手够出来丢到垃圾桶里,又洗了个新苹果重新削起来。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确认宋时秋能够出院后,司渊便给宋时秋办了出院手续。
司昀情况严重些,还要再待一周观察一下。
为期一个月,宋时秋终于回到了别墅。
只不过又受伤了,还坐上了轮椅。
呼呼很乖,看到他回来只是在轮椅边转圈圈,不敢跳上去,怕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