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淮砚辞险些失笑,曾几何时,这人也是这么明晃晃出现在自己眼前,财大气粗得很。

如今,倒是一点没变。

说话间,下边又亮起了火把。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是在往外抬着什么,离着一些距离不能判断,但能从矿洞里抬出来的能是什么呢?

一行人鬼祟,约莫是一连往外运了十几担才由领头的挥手带走,剩下两人垫后,又观察了片刻才离开。

淮砚辞这才出声:“跟上。”

暗处,立刻有窸窣窜出的人影几道,行动迅捷,眨眼功夫就与暗夜融在了一处。

晋舒意一惊,重新看向身侧的青年。

他们是何时来的?

脑海里回响起先时他答的话,所以,带的十来个人,个个都是这样的高手么?

任徵养这样的高手是做什么?还有眼前的青年瞧着分明是他们的头儿。

若非是训练有素,断不会有这样的言听计从的反应。

“走。”下一瞬,身边人已经先行起身唤她。

反观颜少师,他却似是毫不意外,已然跟上。

无论是对蛰伏暗处的护卫还是对星纪这个人。

不由得,她又想起方才他们两个同时出来,分明是已然商量好同行,若非是她刚好撞见,想必今夜他们就已经自行出发。

颜松年是朝廷派来的人,处理的是公务,等闲不能随意泄露进度。

而星纪是任徵的幕僚,幕僚这样的存在,一般不会公之于众,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进屋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轻易交底达成共识?

疑云重重,只是眼下还是先下去探查为重。

晋舒意压下心绪,没有耽搁。

矿洞外边简陋得很,往下看,乃是个甬道。甬道内壁虽是粗陋,却能看出已有一段时间,周壁皆有磕碰的痕迹。

三个人放轻了呼吸,只就着颜松年手中的一点火折子瞧进去。

甬道往下延伸,显然是一点点挖掘下去的,虽说晋家与玉料打交道,可真正地下矿洞却也罕有。

玉石这个东西分为很多种,往北有时候是露天的矿床,故而多有拣玉和捞玉的说法,再有才是采山玉,山玉难得,往往地处较高,要采玉便要破山,方得“攻玉”一说。

此地乃是山脚,虽说这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强烈的直觉让晋舒意无法忽略。

三人往内探了数丈,路便难走得多,也低矮许多。

“哎!”脚下踩上崎岖,晋舒意张手去抓。

揪住的衣袖撑不住倒下的势态,偏身倒向岩壁的瞬间,一只手掌伸来。

温热的掌心垫在额角,拉扯中倾身而来的气息就在耳畔,鼻尖撞上同样温热的皮肤。

“呃!”

颜松年原是走在前头,闻声回身,火光只照见两个覆在一处的身影。

“……”

火光随着他立时背身跳了跳,岩壁上的影子模糊一团。

晋舒意是真的疼,这般姿势本是该叫人尴尬的,只可惜撞上他喉上的鼻尖实在要命,她被那一股子酸意激得几乎瞬间泪目。

一抹,竟是抹到了一点潮。

“我好像……流鼻血了。”她勉力道,有些崩溃。

淮砚辞还没顾上喉头的冲击,就已经被一个血字揪住了目光。

“我看看。”他半边胳臂正揽着人,只抽了护住她脑袋的手去拨她的指尖,“颜松年!”

后者应声折回,火光照亮了眼前人的脸。

皙白的脸上,鼻头微红,眼圈也是红的,里头水波漾漾。

一点血色已经被脸的主人抹了过去,晕了一片。

另一点红就在他握着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