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难得转眸,对上一张熟面孔。
晋书铖也瞧见了人,只是突然见她这般狼狈还有些许不适应。
这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人推进了隔壁的牢房里。
走得急,一脚踩翻了地上得饭碗,饭菜撒了一地,自然是又被狱卒给了一脚。
“哎呦!”
待狱卒将地上马虎清理了出去,晋书铖扒着牢门瞧向对面的人。
那人今日披头散发,也没有软鞭傍身,看着实在是毫无威胁。
少爷瞅了几眼,龇牙一笑:“小齐~真巧啊。”
假寐的少女骤然睁眼,凌厉非常。
“……”
晋氏商铺内,经由昨日变故,今日也是没有开门,门口倒是站了丫头似乎在打听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芳菲进屋。
“小姐,还真的是被小姐猜到了,那大夫不是官府派来的,戚镇几个药堂也没听说过这号人,”她瞧着正在查看玉料的人,“我们已经放出消息了,可昨夜乱,竟是没人有印象了。”
丫头边说边懊恼着,昨日她分明还听那大夫同自己叮嘱用药,怎么就没多在意下,光记着去熬药,也不知后来他去了哪里。
不禁更加后怕,她蹲身下去:“小姐昨日那药吃得当真无碍?”
主子胆子真大,既然有怀疑怎么还敢吃呢?
晋舒意注意到她的担心,这才放下玉石,拉她起来:“无碍,药没有问题,我昨晚睡得很好。”
“那……”
“储叔说这些玉料就是矿中所产?”
芳菲被吸引了注意:“有什么不对吗?”
“是好玉,可西南多玉,若无销路,便是占为己有也是无用。水匪问我们要的赎金是这矿山的开采文书,却也没要我们晋家替他们经销,”他们应该是晓得晋家营生的,竟没有趁机提出合作分成的要求,说明他们的目的只有这个矿山罢了,晋舒意想不明白,“除非他们已经有了别的销路。”
但好像也不合理,似乎水匪与矿实在不该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方启进来:“小姐,昨日的大夫自己找上门了。”
晋舒意望过去,院门口,正站着一位提着药箱的青年。
后者瞧住坐着的人,瞬息敛下:“在下不过一无名赤脚大夫,行经此地顺手救人,不知小姐何故抹黑在下。”
他说的是晋家今晨传出去的消息。
都说这晋家话事人被庸医治坏了,越发严重,晋家重金悬赏的话都出来了。
晋舒意打量他,昨夜她并没有仔细看人,此番再瞧,只觉此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声音也是平平无奇,平淡到丢进人群中下一次遇见,许是根本不会记得。
饶是她行商多时,善记面孔,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神奇。
“昨日你不告而别,晋家寻你不见,我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还望见谅。”晋舒意道,“该给你正的名,晋家自是会做。”
那青年神色不虞,不过须臾就提了药箱走到了她面前:“还请小姐伸手。”
晋舒意原以为他要继续发作,不想他竟是就这么已经拿出脉枕,当真要替她看过。
见她没动,青年道:“在下的名声自己能挣。伸手。”
他凶得很,芳菲想说话又觉此事确实是晋家不厚道,加上主子示意制止,还是乖乖与方启退到一边。
手腕在他指尖,晋舒意沉住气,片刻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侯爷派来的,对吗?”
若是有心加害,想必昨晚已经动手,所以是友非敌。
今日一见,分明是她手段低劣,他却是先确认她的面色而后质问,此番又不放心重新诊脉,可见是当真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