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舒意仔仔细细问了晋铭来龙去脉,又安排了少年同行,此时她拧着眉心听着,越听越担心,偏偏不能表现。
她如今便就是晋家的主心骨,乱不得。
“小姐,少爷他当真现在不会有事?”晋铭声音就没好过,一直带着哭腔。
晋舒意自然不能保证,可现下唯有这么想才能稳下心神谋算:“他们想要勾出更大的利益,书铖便是筹码,你不也沿途找了几日么?既然没有找到尸身,人就还在。书铖是个机灵的,必是能拖延到我们过去。”
晋铭狠狠点头,点得泪珠子直掉。
若是往日,芳菲几人定是要嘲他哭包子的,可今日车内却是一人都没再说出话来。
晋舒意打了帘子探出头去,队列前头正停下暂作休息。
此行人数并不多,说是剿匪,却并未派兵,包括颜松年,也是文臣。
此时,青衣男人正站在马下喝水。
“颜少师。”晋舒意唤道。
男人抽身过来。
“谢过少师带舒意出城,只不过,舒意此行是为了家弟,若是继续同行,怕是打草惊蛇。”
颜松年打量车内的女子,并未出声。
“过了这一段,舒意就先行一步。”
此女目光坚毅,很有主见,不像是意气用事。
颜松年沉吟半刻,又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的林间,这一路过来,周遭一直都有人跟随保护,隐匿得很好,像是专门派出的暗卫。
此女身边也带着侍女和护卫。
最后,他点头算是答应。
“谢过。”
此时殿上,林御史正说得激动:“镇国侯身为侯爷,自是要给百官做出表率,便是爱女心切,也不得擅自利用朝廷公事车队,且京中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可见一斑,成何体统?!”
任徵抱着朝笏听着,也辩驳不得。
“若是人人如镇国侯这般,朝廷威严何在?公允何在?”
帽子越扣越大,嘴是越来越钝。
回不了半句。
“哎呦……”
御史大人一回头:“昱王殿下这是觉得老夫说得不对?!”
打断他的男人又打了个哈欠,而后才觑他一眼:“不然。”
“哼!”林御史最近脾气见长,不再看他,又要继续长篇大论。
“不过”男人拉长了声音,惹得众人重新看回他身上。
只听那人悠悠道:“御史大人身子怎么这般硬朗?这儿。”
他点了点脑袋:“当心这儿充血呢,那可就完了。”
“你!”
“那多可惜啊,大兴若是少了御史大人这般忧国忧民的臣子,岂不是更完了?”
殿内顿时轰然。
“你!你简直!”
淮砚辞点头:“简直不知所谓,别讲了,本王替你说。”
“……”
在众人纷纷扶劝御史大人时,摇着玉扇的人才浑不在意重新望向高位。
帝王怒目,这一眼,更是拍案:“昱王!”
“微臣在。”
“你几次三番出言不逊,有辱我大兴忠臣,该当何罪!”
“微臣该死。”
“……”帝王险些噎住,最后愤而起身,“给朕回府面壁思过!退朝!”
“微臣领旨。”
帝王气得不轻,直直往外走去。
莫皇后正剪着花枝,瞧见人面色不对进来,赶紧挥手屏退了左右。
“陛下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淮砚辞!”
莫皇后望向一边的临福,后者将殿上的事情讲了一边,莫皇后听乐了:“你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