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是那日抱璞宴上见过的,晋舒意走过去时 ,最先开口的姑娘立刻认出她热情喊:“任小姐!”
她声音响亮,一笑带着两点梨涡,实在是叫人印象深刻。
“周小姐,”晋舒意看了另两个,“鲁小姐,林小姐。”
几人便也回礼,却听周绪晴道:“任小姐是陆芳斋的东家,竟还当真亲力亲为?听说任小姐这些日子都在这儿,没想到是真的。”
“那倒不是,我来只是贪吃点心,铺子上的事情可是覃老板出的力。”晋舒意接道。
周绪晴一愣,瞧了瞧边上的覃红,嘿了一声转回来冲晋舒意道:“果真是东家,见缝插针地自卖自夸呢!”
晋舒意噗嗤笑出来:“周小姐风趣。”
罢了,她请几位坐下:“今日铺子上有新品,几位可要好好尝尝。”
气氛松快,瞬间叫人拉近了不少。
覃红很有眼力见地退下去捧点心,留下几位小姐说话。
“你们方才在讲的什么事情?很严重的样子。”晋舒意亲自去斟了果茶问。
鲁夙云收了铜板答道:“任小姐还不知道?就方才,陶家一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地出城了,说是那陶家三小姐突发水花,要隔离呢。”
“水花?”
“是了,这玩意儿可不得了,传染性大着呢,虽不是天花,可也是熬人的,”周绪晴灌了口茶水道,“今日一早司药监带人去瞧的病,立刻就要隔离了。哦,消息传到朝上,陶尚书带着儿子立刻就告退回府的。是吧,争鸣?”
一直未说话的是坐在一边瞧着话本的御史大人家的孙女林争鸣,她被推了胳膊适时抬头:“喔,是,祖父回来说了这事,早朝的人皆被发了药回来,陛下要他们喝了预防。”
陶秋临病了?还是水花。
晋舒意小时候是得过水花的,那时候年纪小,她得了便就传给了晋书铖,两个可怜蛋儿胳膊腿上全是皮疹,又疼又痒,还发着烧。
后来干脆连喉咙都肿了,平白做了哑巴,每天啊啊叫唤,不过晋书铖也好不到哪里,他是吃啥吐啥。
半个月下来,难姐难弟都瘦了一大圈。
“既然水花怎么还往城外去?不是得防风的?”她问。
“司药监的人说了,体质差的人容易被传染,陶夫人身子不大好,又有头疾,府里人担心吧,”周绪晴道,“毕竟这个一害起来得半个月呢。”
姑娘们说着,又有些同情起来。
鲁夙云道:“这病特殊,好像陶三小姐就带了一个人随身照顾,哎,也是可怜。”
周绪晴也点头,她想起什么:“不过,陶三小姐是个有福气的,那日的玉料彩头不就是她拿到的么!定是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那般病着还得孤零零去田庄,几人仍是唏嘘。
还是覃红端了点心来才叫人转移了注意力。
晋舒意发现,其实脱离了正儿八经的宴席,京中贵女们也并非印象里的脸谱化。
起码眼前几个就不错,虽是各有性子,却也鲜活。
待得人散,已是掌灯。
她吃了一肚子的点心,这会儿有心走走路消食。
“明日去打听下陶家的城外田庄在哪里吧。”
“小姐要去看望陶三小姐?”芳菲问道,“虽说小姐得过水花,可还是注意些才是。”
“知道,只是水花害起来难受,吃不好睡不好的,司药监的太医开的药怕是也苦得很,我这有些食疗的土方子,捎过去也许能帮上点呢。”
那都是小时候外祖见他和书铖难受特地叫人做给他们吃的。
当是心理慰藉吧。
晋舒意想,那样一个怯怯懦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