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知语塞,最后道:“他聪颖过人,恃才傲物……”
“那也该是有喜欢的东西,是人怎会没有喜好?”陶柏业道。
陶父哈哈一笑,伸手拍上了他的的肩膀:“我儿有见地,甚好。”
“父亲谬赞!”陶柏业没个正形地拱拱手。
欢笑中,陶夫人却道:“你也别光说你妹妹,你如今入了七司,不能再胡来了。这婚事啊,也该摆上日程。”
陶柏业却是丝毫不推脱,闻声立刻就抬了头:“我摆了啊,这寻常女子么,太无趣。儿子觉得那镇国侯家的倒实在有意思!”
“你说什么?!”陶夫人震惊望他,“你说任舒意?”
“是啊!”陶柏业满脸兴奋,“我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把宴会办成那样的,想来娶回府里定不会无聊。”
而且长得也很不错,他心道。
陶田犹疑与夫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才开口:“我儿当真?”
“自然。”
这顿饭陶夏知吃得如同嚼蜡,一结束就寻隙拉住了自家兄长。
“哥哥方才可是搪塞爹娘?”
陶柏业奇怪:“搪塞作甚?你哥哥我原本是不打算成婚的,不过如果是任小姐那样的,或可一试呢?”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自家混不吝的哥哥都对她不同?
“什么为什么?她能办抱璞宴,拿赌石作彩头,便就胜过无数女子了,”陶柏业道,“往后我若是出去玩,她保不齐还能一起,你说为什么?”
陶夏知却是无法与他共情,第一次为了兄长的没个正经烦闷起来,只是这躁郁不过一时,她想起什么,心思一转:“哥哥想娶镇国侯府的人,还是高攀了。不过妹妹倒是耳闻一件事,不知哥哥如何想了。”
晋舒意正替某人斟茶,忽觉鼻酸,勉力化作一道抿唇闷咳。
分明并未受凉,也不知怎么了。
只是这一声到底是惊动了将将坐下的人。
手里的杯盏跟着一颤,有水溅出,落在指尖。
呲!
顾不得许多,她立时放下,而后才悄悄抬眼。
不巧,那人正瞧着。
晋舒意望回托盘里的水杯,赶紧道:“是舒意疏忽,这就给殿下重新换一杯。”
说着她就要起身,手指却被玉扇按上。
水渍未消,被冰凉的玉扇点中。
她立刻抽手。
“本王不想喝茶,”那人出声,“尤其是茉莉茶。”
淮砚辞坐在那里,将好一抬眸就能瞧见她微红的鼻尖,还有盈着水汽的眼。
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方才她生生忍下的喷嚏所致,还是被那茶水烫的。
分明不会伺候人,还学什么沏茶。
不由得,他就冷了脸。
晋舒意亲眼看着他变脸,直觉是这人又要发难了。
果不其然,说完前一句男人就凉凉道:“任小姐再不处理这手,怕不是想出去污蔑本王仗势欺人?”
你仗势欺人难道不是家常便饭?
奈何面上她还是赔了笑:“无妨的,只是乍一溅到吓了一跳,并不疼。”
话音未落,那双漆眸一凝,晋舒意噎住。
也是,他哪里是关心她受没受伤,是要堵她嘴罢了。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还在乎那点莫须有的名声呢。
小人之心,她哪里有功夫编排他。
再说也确实无碍。
即便如此,她仍认命唤了芳菲进来,待冲了冷水,又净了手面这才重新过去。
见他仍是不发话,晋舒意伸了手与他:“殿下可要检查一下?”
本只是脑门一热的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