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刹住了,眼都直了。
陈树吃痛,掸了一眼,就一眼,人也跟着僵了。
只见不远处的树下,自家小姐正红着脸怔怔盯着面前的男人。
而那后者不是别人,竟就是半路失踪的昱王殿下!!!!
天爷呐……
晋舒意想,真是误会大了。
此前盲目试探他与水从简是否是同一人,是她的错,如今怕不是报应。
她复又想起此前小太子说过的话来,连陶夏知那般数一数二的京中才女都被他直接拒绝,想来也不知多眼高于顶。
对比之下,自己刻意讨要墨宝等行为,怕是在此人看来确实就是个笨拙的笑话。
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无论做什么,人肯定都觉得她是别有所图。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脚,晋舒意总算是深切体会了一番。
率先收回视线,晋舒意组织了一下语言:“殿下误会,此前舒意确有冒犯殿下,未曾了解殿下就轻言仰慕,实在污了殿下的耳目,是舒意之过。可殿下明鉴,舒意出此下策只因舒意将殿下错认成了故人。如今舒意确定殿下与故人乃云泥之别,万不敢对殿下存有不该有的心思。”
“故人?”
“是,故人。”
“不该有的心思……”
他念得缓慢,晋舒意立刻道:“苍天可鉴,当真没有。”
“……”
“殿下今日敲打,舒意谨记在心。至于所谓不该有的心思,舒意保证,现在没有,往后更不会有,还请殿下放心!”
玄枵离得丈远,却也知道殿下这心是放不了了。
哎。
晋舒意言之凿凿,眼神坚毅,就差举手起誓了,
终于,那人动了。
却是玉扇啪的打开,声音响脆,叫人心惊。
只怕再多一点力,那白玉就要腰斩。
耳边,并着玉扇的凉风送来一道轻哼。
锦衣擦过她的衣袖,再抬头,面前再无身影。
芳菲惊慌上前,她不是第一次瞧见昱王了,回回瞧见,回回都要错愕于那张与前姑爷相似的脸。
可今日,她到底是明白了。
“小姐,他肯定不是水公子。”
晋舒意狠狠松了一口气,不知那人究竟算不算放过她,一时只觉脚都虚弱了不少。
险些没站住,委实耗神。
闻声,她就着芳菲的手稳住身形点点头:“是啊,一点也不一样。”
再无试探的必要。
其实早该想到的。
水从简做赘婿的那两年几乎挑不出错处来。
她不在府中,他便侍弄花草,照顾外祖。
她在府中,他也从不故意打扰。
没事还帮忙陪晋书铖读书习字。
万事知礼,进退有度,也算得上是个谦谦公子。
除了爱生气。
可那昱王殿下莫说生气了,他不气人应该才是稀奇吧。
更别说老老实实做个赘婿了。
而且他尊贵如斯,哪里会沦落到去码头做劳工。
她问过水从简为何会漂泊到芜州,他会写字亦爱读书,又洁癖,怎么想也不该是会选择自己去做码头劳工的。
起初他不愿说,后来久了他才略微讲了些。
晋舒意才知原来他本也是大家子弟,只是世家里的腌臜较量,叫少年受难被放逐。
他身无分文,也没有路引,后来落了水被救起时就已经在芜州了。
他没有身份,自然哪里也走不成,更去不了一般府里做工,便就是这日结的苦力活,也是从水里将他救起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