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般望进了彼此的眼中。
晋舒意也是在此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淮砚辞亦是明白她的深意,良久,选择别过眼去:“你爹过来了。”
任徵远远招着手:“殿下,舒意。”
他今日听手下说送过去的“贼人”被昱王嫌弃地让滚蛋了,宽心不少,只盼着那金威赶紧回京莫再出什么岔子才是。
刚刚又听说女儿与昱王一起在医棚待了一天尚未回府,正要出城寻人呢,就被颜松年叫住谈上奏之事。
这不,说着说着瞧见两个人一起出现,可不高兴。
就是他见那昱王神色尚可,自家女儿面上却算不得好。
待走近了立刻问道:“怎么了?可是累了?”
“有些,”晋舒意莞尔,没叫他瞧出端倪,如常接道,“路上歇了一趟都没缓过来,方才女儿想着这不过帮忙一日已然如此,爹爹平日该多艰辛。”
“这话说得,你爹是谁?你爹是武将,练过来的一点不累,”任徵嗓门大,上去就要扶她,“来,你扶着爹!”
晋舒意却是没伸手,不着痕迹避开:“不必了爹,都瞧着呢,哪有爹爹扶女儿的。”
“啊?啊!”任徵一看,果真是见着昱王拿眼角瞧人呢,他尴尬收了手,“那先进去,进去歇。”
他打头往府里去,门口颜松年躬身招呼。
晋舒意回了一个颔首,想来到底还是同任徵道:“对了,爹,方才我们回来见着门口的告示了,所以此事眼下要如何?”
女儿主动问起,任徵也没瞒着,基本将今日堂审的结果同她细说了一遍。
晋舒意间或感慨一下,如此,便也就与身后二人隔开了些距离。
颜松年跟在淮砚辞身侧,离得远了才道:“赈灾的奏呈做了两份,明日要送出的特意与侯爷核对,至于另一份,已经由玄护卫昨日择小道快马送出,殿下放心。”
顿了顿,他不动唇又道:“牢里看押的人员已经安排好。”
“嗯。”淮砚辞瞧着前头背影,忽然问道,“颜大人同夫人感情可好?”
“呃?”向来沉稳的颜少师面色微怔,现出鲜有的错愕,答得却是稳健,“甚好。”
两个字叫问话的人特意掀了眼。
颜松年:“……”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没叫你炫耀。”昱王殿下不咸不淡道,好就好呗,还甚什么。 ??????
又是半刻,淮砚辞复问:“颜夫人若是心情不好,你会如何?”
“那……要看如何不好。”
“怎么说?”
“看是身体不适造成,还是旁的事。”
“旁的事。”
这回,轮到颜松年仔细看他一眼,只觉眼前人现在是将他当成了说文解字,这是在找答案解释呢?
年轻侍郎遂尽职尽责,还记得改口:“那这旁的事,是有关旁的人还是我呢?”
“旁的人。”
“亲近么?”
“相当亲近吧。”
这倒是难题,颜松年想了想,望着前头人却又有些明白:“其实,无论亲近与否,都有一法可解。”
“什么法子?”
“多陪着。”
“如何陪?”
“听她说话,牢骚也好,琐事也罢。”
“她若是不说呢?”
“那就我说。”
淮砚辞呵了一声:“本王记得颜少师不爱说话。”
“对吾妻不同。”
想来这句话是又犯了禁忌,昱王殿下面上几经轮转,最后大约是也懒得追究他这又一次出其不意的炫耀,直接拿鼻子出了气。